想告诉他我很他,每天都要盯着手机发呆,看有没有他的电话和短息,想跟他低认错;又是真的气他,只要回忆起他故意为之的刻薄话,恨不得立刻把人拖到跟前大骂一通。
这就开了个。
他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背,拍得我紧绷的肌肉慢慢松弛来。我说,你生日。
我在这静谧的亲昵里一时失了言语,不知他理解成什么,反倒安起我来,仔细地吻。
最后我什么都没说。
他笑了一声,说你没诚意,已经过了。
我在卧室里坐着,听见客厅里的动静,打开门喊他,说你来一。他停顿了片刻,还是来。在黑暗里摸到他温的脸时,我真正到几分迟来的醉意。呼想闻地站了一会儿,他轻声问:“你喝醉了?”
不知这算不算糟蹋了这件快活事。
尽兴之后各自睡去,这是最好的况,谁也不必绞尽脑汁地想一些温柔无边的空话。但并非次次都这么顺利,总有不是睡觉的钟,那时的氛围就会让人不自在起来。谁都不知
这还是我们四天后第一次说话。我了,说刚回来。他一门就被气得脱衣服,西装外套上的烟酒味比我大有过之,仔细辨别,似乎还有几种香混合后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怪香。我顺手把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领带都捡起来,放洗衣篮里,他顺势看过来,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烟酒不离手的习惯差不多就是这会儿开始的,赶上疼的时候,烟也得凶,一天两包也不鲜见。
我不应声,不敢说自己满脑想的都是“没他我就完了”,摸索到他的嘴唇吻了吻,说对不起。
我跟孟潜声的事越来越频繁,想说的话却越来越少,后来连四目相对久了,彼此都会不舒服、不自在,旋即各自避开――这时又默契极了。我想看他的睛,每回见了,那神又无端让我难过,索不见心不烦,沟通全托付给了动式的交媾。
孟潜声站在门,正低找钥匙。他意外地抬起,似乎比我要醉,上各自飞着一抹桃花。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他说:“你没睡?”
人总是欺负酒不会开说话,便堂而皇之地把什么黑锅都扣在它上。酒后吐真言,酒后失态,酒后乱,总之不是人的错,没有酒这坏坯的勾引,人不可能有失妥当的事来。因而即便丢了脸,那也是丢的酒脸,而非人脸。
我们俩好像不约而同地找到了言归于好的办法,每次争吵到了难堪的境地,总有一方会记得在床上求和。分歧成千上万,默契的事却可以瞒天过海;一开就要剑弩张,那就在床上共享短暂没有硝烟的清静,此时的沉默再长,自有款款温存来解释。
叫上吃饭,谁都不许缺席,饭后也在一间酒吧里交。喝完酒还不肯散,罗希林跟我懒在卡座沙发里烟。
我忽然很想吻他。
满烟熏酒气地回到公寓,屋里还是又冷又黑,洗完澡渴,我倒来一瞄墙上,已经十二多了。门外传来熟稔的脚步声,我去开门,险些被酒醉后微妙的重脚轻摔沙发。
这念只在脑深转了一转,就掐灭了。一刻我更觉这样剖白心迹的可笑,像一只迫不及待把肚上的陋疤给人看,并且希求得到怜悯抚摸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