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不紧不慢地给许笙夹菜:“所以要是考太远,你只能自己打车去了。”
......幸好,幸好他们都还在。
许笙盯着碗里的菜花,越听越大,尤其是徐梅对他的成绩誉不绝赞赏有加的时候,他真心担当不起。
“?”许笙没明白徐梅兴个什么劲儿,问他爸:“周一有什么事儿吗?”
许笙这天睡得晚,迷迷糊糊爬上/床时已经困得睛都睁不开,当然,也忘了设闹钟。
“不是,鼻炎。”许笙拿着筷,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过几天就好了。”
“旅游?!”许笙睁大睛,诧异:“去哪儿?”
许笙神很是幽怨,无奈:“你们又背着我去度假。”
“这不正跟你说着吗。”
许笙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这个月份正向冬过渡,昼短夜长。许笙原来有轻微的鼻炎,遇上这冷交替的季节立刻就犯了病。
“三亚那边。”
“啊呀好,那天不用你爸送你了。”
屋里的气很足,许笙偏寒,手也凉,被风得乎乎的,此刻,他才有了彻底的真实。
此刻屋里只剩他,许笙深气,这种孤一人的空虚与他死前那晚恍惚有种重叠般的错觉。
一提到考试这个话茬,徐梅就忍不住骄傲,她抬起筷对着许笙嘱咐:“这回一模你好好考着,争取创个历史新,你隔王阿姨的儿跟你一年考,估计后天跟你一样考一模,到时候成绩肯定得问我,你可得给妈争气。”
“我不是给你预备了不少药么,你那个鼻药,就在你卧室屉那儿。”
等到周日晚上,许笙帮着抬了行李送走了爸妈,屋里倏然变得空起来。
当他在餐桌上打了第二个嚏的时候,徐梅忍不住问了:“怎么回事,冒了?”
许笙一颗饭粒呛到气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行。”许笙拿筷戳了戳碗里的米粒,尽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不得不说,与其等到成绩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不如先来个预防针,他心里斟酌半分,犹豫:“我们后天考一模。”
“.......”
“我们本校。”
徐梅惊讶:“一模?这么快呀,我还以为得快考才有呢。”她问:“在哪儿考啊?”
许妈:“咱不要求六百五往上,过六百就行!”
“怎么没跟我提过?”
......
三亚?他上辈都没跟他们去过!
.”
许笙心说你们前天还一起背着我吃了火锅,回家后那汤料味渗衣服隔着五米都能闻到。
许笙打开桌上的台灯,卧室腾地亮起来,他拿起笔,接着画书背笔记,淡亮的柔光洒在他眉宇和尾,衬得五官愈发温和。
像回到了那时候,他守着白晃晃的电视,周围关着灯,无边的孤独和死寂般的绝望席卷着他,就好像……他失去的那些人,离去时连带着他的灵魂也一并去,他不再是许笙,只剩一麻木的躯壳。
许笙垂着没声,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嘿,你这孩。”徐梅嗤笑一声,:“你不还得考试么,还惦记玩。”
“我和你妈周去旅游,明儿晚上发。”他的气像陈述明早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