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方有发亮的白光,似是走到了绿荫的尽tou。
于是ying撑着,再走几步,豁然开朗。
“这是……”
走chu阴暗chao湿的绿荫,前方竟是一大片废墟。
ba地而起的花树xia,一大片黑se的残垣断bi,像是生了一场大火将一切焚烧殆尽。
闻五不禁背脊发凉:“这是走到哪儿了……”
记得当年渡景就住在这附近,yan前这块废墟……
……不会是渡景的院zi吧?
不妙!
闻五心里有dian儿发慌,还要快快离去为好!
哪料转shen的工夫,注意到花树xia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看shen形,那是个年轻男zi,一shen月白长衫,长发随意扎成了一束。
闻五挪了几步,探tou过去,想看得清楚些。
就在这时,男zi突然回tou,面容端方温良,如映着一抹煦煦chun风;双yan犹如山涧清潭,清冽见底。
男zi开kou,声音轻柔低缓,在簌簌落花中听得极不真切:“这里很少有人来了。”
闻五噗嗤笑chu声:“怎么没有人?你不算么?”
男zi只是笑,笑得轻柔恬淡,目光望向闻五的脸时,突然如山涧溪liu失了颜se,变得寂灭灰败。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闻五后撤一步,问:“你说这个地方很久没有人来了,那你还来这儿zuo什么?”
男zidao:“我在等人。”
“十景陵荒无人烟,谁会来这儿等人。”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男zi垂眸,清冽的瞳孔再望过来时,已如荒芜的曲沟,无半dian儿灵气,“你的样貌,跟我要等的那个人很相像。”
面前的男zi言谈举止皆十分古怪,还有就是……闻五说不清dao不明的违和gan。
但……跟他很相像?
闻五低tou沉思,自家兄弟姊妹众多,唯一跟他想像的,只有他家老touzi。
想到这儿,不禁嘴角chou搐:“你、你不会是……”
“那个人叫晏熙,你认识他么?”
“……”晏熙……
“如果你认识晏熙,可不可以转告他……”男zi朝闻五伸chu手,那依稀是个哀求的姿势,“我在等他,等了很久很久……一直在等……”
闻五直接了断:“我确是认识晏熙。”
岂止认识,晏熙……夏延熙,gen本就是他家老touzi。
“但我送你一句忠告,你不要等了。”
“……为什么?”
“如果你真等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来,只能说明他不在乎你,已将你忘了。”
“不……”男zi似是陷ru了挣扎,五官逐渐变得扭曲,甚至louchu狰狞之se,“熙,你忘了我么……”
闻五说:“晏熙想来,早就来了。”
转念一想,面前这个不知姓名的男zi说等了夏帝很久,难dao说除了渡景这桩风liu债,夏帝还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可……也不对啊……
闻五敲着脑袋苦苦思索,心底那份儿违和gan越发qiang烈。
耳边又响起了招魂铃的声音,好吵!
――慢着!招魂铃……鬼月,今天好像是……
……是鬼节!
终于明白那guzi违和gan是什么了!
难dao……
“你、你是――”
那两个字就卡在嗓zi里,呼之yuchu。
不!不不!
……zi不语怪力乱神!
闻五吓得冷汗浸湿了tou发,刚要喊chu那个名字,却见男zi垂眸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