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来晚了。」伍少祺的声音在罩里糊成一团儿。

「…喂？」

「比赛是星期六，你们星期五就先坐车去武汉，好好休息一晚。」石平说：「车票跟住宿安教练都准备好了，就这样吧，好好加油。」

他回问了问尚恩尚稀要不要一起发，尚稀苦了张脸，像是错过生日party似的满是遗憾：「我们外婆家就在武汉，我妈要带我们提前发，顺便省亲。」

秉持少对谈少对视

伍少祺哦地一声切掉电话，坐在椅上后知后觉的想，为什么尚稀知他在睡着了，随着他坐起来而落在脚边的外套，又是打哪儿来的？

回家的车上三个人都累了，没怎么说话各自放空，伍少祺靠着车窗想起稍早的那个梦，梦里那温地包覆着他的海洋，让他想起某个人…

一个礼拜伍少祺都在这样的天气里送报纸，穿了雨衣雨很碍事儿行动不方便，不穿嘛，时间久了凉冷的雨会渗透衣服钻骨里，嘴唇都能被冻成紫。

「嗯，快上车吧。」安格丰在人汹涌的月台上劈荆开路，转对他一笑：「不知你吃了没，我买了两个便当，等会儿车上吃。」

还好无病呻的愁绪不会持续太久，他的生活没有这种空档，回家沾床就睡，才刚阖上闹钟就响了，三钟，一天又重新开始。

还真放心啊，哪天老想不开上了你男朋友，看你放不放心。伍少祺心里恨恨地想，嘴上倒很乖顺：「好的教练，我会加油。」

那笑容是会刺的，伍少祺一秒也不敢多看，这个心理素质不行啊，他是教练是教练是教练，还是别人的男朋友。

好舒服好熟悉的氛围，他安然地全放松，但没多久耳边的海浪声却被一段机械式的重复旋律取代，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吵，最后他睁开睛，手机通话键。

「教练…你不来啊？」伍少祺问。

不过伍少祺是标准有心没胆，心里想的多豪迈，但真的要发了又忐忑不安，他是想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啊，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考验他！

「伍少？你醒了吗？」尚稀在话筒另一端：「今天家里司机来接送，顺送你一程呗，快来。」

，梦里回到甲米，他躺在细细的沙滩上，海起起落落，卷着沙带着阳光晒过的度，轻抚他的发梢又退去，他瞇起睛手脚放松，跟在海底生长的草一样舒展开来，随着浪摇摆。

二周以赛代训的日很快来到最后一天，该练的都练了，该模拟的也模拟了，有种大考前尽人事听天命的氛围，连石平也讲不更多的嘱咐，只交代了比赛的行程跟住宿安排。

早上送完报才回家拿行李，伍少祺到达车站的时间掐得很准，在安格丰等不去准备打电话时惊险现，一劲黑，连罩帽都是黑的，还好个儿又，在人群中依旧显。

「我星期五要去政府育单位开会，走不开，」石平笑说：「安教练跟你去我就放心了，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

好吧，那他就正面迎击老天爷的考验吧，谁怕谁。

发那天他们直接约车站碰，接近中午时分，着无声细雨的天空灰败如黑，是这城市冬季常有的天气型态，细细绵绵的雨像坏掉的笼，关不掉也不大，得整个城市湿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