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锤血，他仍旧狠狠咬着牙，一声不吭。

可恶啊！

“应汲，你不像你了。”

华裳睛微微睁大，随即冷笑一声，她没客气，直接扭着应汲行签和离书，而后，又将他一脚蹬门外。

彼时，应汲还太过年轻，又曾士扬名，享受过探花风光，他自觉已经放低了姿态，可她还如此咄咄人，让他的脸面实在挂不住。

话一的刹那，应汲就知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你闻闻，是不是一样的。”

华裳，“所以，我等待着你的解释。”

她这副慵懒餍足的姿态，不知怎么突然让应汲想起了方才那个似乎刚从被窝里钻来的男人。

华裳低，以手作扇扇了扇，味确实一模一样。

“你不要后悔！”嘴一抖，说了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然而，华裳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淡淡：“我不日就要离京，继续驻守边关了，你我的事还是早早理好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抬起，问：“你还记得都有谁来买过香吗？”

那是因为她从未看透过，他不是那些富贵郎君，即便学着他们行事，他骨里也永远带着一乡野小民的自卑，从始至终，他都是攀她了。

他是寒门，父母双亡，靠着自己才到这个地步的，他怕人嗤笑，唯恐行错了一步，甚至也学着世家弟研究熏香等风雅事……他的份用不着别人来提醒，尤其是那个男人！

应汲握紧拳，狠狠锤向地面。

慧断：“阿弥陀佛，买的人不少，还有香客是给别人捎带的，贫僧真的记不得了。”

“你……你过的很滋吧！”

应汲在台阶上摔了一跟，可他顾不得自己上的疼痛，还想要往门里挤。

一醋意奔腾翻涌，瞬间烧红了他的睛。

他转走大殿，拿了一把燃只剩一半的香来。

冠军侯府的朱红大门却狠狠地关上了，就像是在嘲笑他的攀。

“这香以前确实是我自己研制来的，不过，自从我家后，我便将这只香的制作方式献给了寺庙，现在寺里用的佛香皆是这味，有些来寺里的香客也会从我们这里买一些回去。”

应汲低声哀求：“阿裳，别这样，我都为了你赘……”

应汲趴在门上，想要砸门歉，门却传来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应汲一刻就后悔了。

慧断垂，像是天鹅弯曲了洁白的颈项。

他踉跄后退几步，又从台阶上摔了来，这次，他再也无力爬起来了。

他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野地里，所有的意气风发、所有假装来的傲气都通通被戳穿、撕裂。

若是没有一狠劲儿，他也不可能拼搏到现在。

华裳：“你们这座寺庙这么小，能有几个香客，这就

他永远记得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早就说过，我替他相过面，他不是你的好姻缘，再说了，他这种小门小的男人自以为考中士就一步登天……”

从回忆中离，慧断的脸并不怎么好看，可他还是笑着，“若是只凭着熏香定罪，施主也太武断了。”

华裳：“你果然是心不甘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