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弹钢琴还有其他很多事可以啊。”仁蹲,握住那孩的手,“我小时候是练的,梦都想参加奥运会,可在一次练习中撕裂了肘韧带,完手术之后胳膊再也伸不直了。”
“岁数到了,不能总当年轻小伙似的那么折腾,等院回去跟上面打个报告,转个清闲的职位,可不能老熬夜了啊。”郁大夫拍拍陈飞的肩膀,“老赵这比我可结实,养好了活个□□十没问题,说不定还能抱上重孙呢。”
“可我妈觉得,有病的是我。”简依念嗤声,“她问我为什么不能原谅简依涵,都是亲兄弟有什么不能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的……可我怎么原谅他?我他妈弹钢琴弹个两三分钟手就哆嗦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为了学琴我耽误了多少课程,回普通学校上课老师讲的一个字都听不懂,除了钢琴我一无是,可现在连这个都没了!”
重症监护室里,赵平生看到陈飞穿着消毒服裹得像颗蘑菇一样走来,笑得氧气面罩上起了层雾。
“诶,你找这助理还真是一人啊。”罗家楠用胳膊肘轻轻撞了祈铭,侧贴上他的耳朵,“商,你得跟人好好学学。”
想我追究,简依涵那次比赛拿了第一名,收到了英国音乐学院发来的邀请。爸为这事儿和她大吵一架,带着我搬去住了,从那之后我再没见过简依涵,而至今也没听过他一声‘对不起’。”
简依念看着仁胳膊上的伤疤,紧抿住嘴唇使劲了。
祈铭的镜上反过一白光。
“你睡一楼,我就学。”
陈飞挤个笑,这时赵平生使劲攥了攥他的手。等郁大夫离开,赵平生还是摘氧气面罩,对陈飞说:“陈飞,我这两天没事
罗家楠也惊讶,他无法想象简依涵那种看上去家教良好,言谈举止都很得的人能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不过人不可貌相,有些变态杀人犯看着也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这种人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无法会到他人的受,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到抱歉。
他起袖,给简依念展示手臂上如蜈蚣般的伤疤。“后来我又回学校读书,一样落了很多文化课,二十岁才考上大学。法医本硕博连读八年,我到现在还没拿到学位证呢。祈老师看过我一篇论文之后问我愿不愿意来这里实习,我收到邮件的时候兴坏了。你才十六岁,未来大有可为,而且你有天赋,就算不能弹钢琴了作曲也行不是么,等你专辑,我保证第一个买。”
陈飞脸上一绷,低声骂:“要老脸!”
“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祈铭说,“你哥有病,得让他接受治疗。”
“笑什么笑,老实待着,回仪又报警。”陈飞说得好像自己能看懂仪上的数字代表什么那样。他看赵平生要掀氧气面罩,赶紧一把住对方的手。“别摘,医生说你血氧饱和度不够,得一直氧。”
“怎么能这样……”仁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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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生摇摇。陈飞赶紧问:“郁大夫,您看老赵这病……”
反手握住陈飞的手,赵平生在他的掌心里画了个小桃心,末了还冲人挤了睛。
“陈队长来啦。”郁大夫正好来巡房,拿起病历板看看以确认数据,“老赵今天觉怎么样啊?还憋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