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恽撑起半拉胳膊,窸窣的动静让赵衿回过来,他看着顾恽不说话,神里已然不显山不,可顾恽就是在他平静的相,看到了怒气。他撑坐起来,将两人紧扣的手臂拖起来摇晃一,笑:“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杵着嘛呢?”
他其实不是有法,叫顾恽吐真言,十二楼的迷魂术相当了得,他虽然不算通,可着药,效果也不凡。可迷魂术说到底,就是和人的意志拉锯战的一门邪术,像顾恽这样清醒和定的,施术程度深了,极有可能会伤脑,他舍不得叫他受这份罪,便想着自己独自一人尽快解决金蚕蛊这个隐患。
难不成,幽明鉴这么快,就已经找到了解药?还是找到了深藏山野的世外人?……
他正想着如何布置,门外突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声,听方位是朝着这里而来,赵衿瞟了呼平稳的顾恽一,眉一皱,心想不知又是哪位大人三更半夜的找上门来,正上门去堵截,就听门外不近不远的响起一禀告:“大人,门外有个孩,吵着要见王爷。”
顾恽睡得本就浅,之前模模糊糊觉有人在挪动自己,他知那是赵衿,打架粘连的厉害,也就没睁,这会被这声音一闹,立刻就眯掀开一条,抬腕眉心,就见赵衿坐在床,盯着门,眉心蹙成一川,有些薄怒似的。
衿后来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要看百毒老叟给顾恽的那张药方纸条,顾恽藏掖了几次后来还是拗不过自己,给自己看了,赵衿将上笔画刻在脑里,回临摹了一张找人看,和顾恽说的却几无差异,这就更加让他信,这纸条,不是原来那张,那原来的里到底有什么,叫他这样苦心波折的瞒着自己。
幽明鉴是个难缠的对手,特别是这一生他为了陪在顾恽边,在地府对着网开一面的阎罗发过誓,要一世积德行善,不能像上一世那样随所满手沾血。可幽明鉴不一样,他的有些像容颂语,心狠手辣、疯癫执着,可野心和手段,却比容颂语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容颂语心心念念只有一人,幽明鉴却意蚕吞并天;容颂语满手血腥,却不喜耍阴谋诡计,而幽明鉴却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赵衿心,幽明鉴这人,还是早些除掉为好。
他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未醒的暗哑,语气里又听不质问和疑惑,合着嘴角的笑意,愈发温柔似。赵衿忍住他这不经意的□惑,
不过上的信息也不是全无作用,起码那味龙胆草,就是稀有罕见的剧毒之,寻得此药引,大抵错不了。他已命王府影卫暗中门寻药,至今传书不断,龙胆草的踪迹依旧未明,他也沉得住气,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了,那也就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说起隐患,赵衿心里一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之前一直变故不断,先是蛇山中蛊,后是遣任巡抚,刚来到云锣,就蛊毒发作被人了一刀昏睡将近十日,而昏迷的第七日,就是每隔两月给幽明鉴解药的时间。理说他药告罄,怎么也该联络自己,可这个月来,自己并未收到来自幽州的只言片语,幽明鉴没有,王府埋的探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