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把车停车库，钥匙熄火，然后坐在车里沉思。

他看到男人解开安全带的手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他看到他即使在十来度的低温仍旧汗湿的额，他透过车窗看见对方踏到地上的那一刻如释重负地松了气。

谁没有过去，谁没有恐惧的东西。

于是他错过了大好人卫黎彩纷呈的表。

卫黎想，他今天、昨天应该表现得还算不错吧？

且不说这其中有多少是了边又有多少是卫黎意识的丑化，总之卫少爷今天毫无预兆地见识到真人版程泽之后，无疑是受了刺激的。

沉思了许久终于忍不住：

嗯唔。

卫黎咬咬牙：那是不是的，也白净的，长得也不错

不不矮不胖不瘦，长相正常没有特，穿衣老土乡气十足。成天扳着一张脸是因为无人相伴求不满，格严肃刻板是因为不通人为人孤僻。

是啊太坏了卫黎心不在焉地摸摸外甥的。

卫黎吃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着我好心送你你这是生气了？

不过他抬了音量佯作恼怒的话终于被一旁的男人听了耳里，他恍恍惚惚地转过看向他，漆黑深邃的睛里终于慢慢有了神采。

他看见对方说完这话又笑开，明显是自己也不相信。

被保安拦在门了？

！

男人顿了顿才转过，他勾起一抹细微却又真心的笑容：程泽。谢谢你。说完就转回一步一步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程泽竟然是这样的。

舅舅你嘛呀？说检查作业要认真！球球伸白白胖胖的断手指戳了戳舅舅拧起来的眉，嘟着嘴说得义正言辞。

程泽松开紧紧住安全带的手，垂低声：是。

这个刺激显然还有后遗症。

对！他们太坏了！

卫初窝在舅舅怀里开心，一边吃巧克力一边糊糊：唔啊。

车没骑来？

这话他都觉得好笑，虽然没有接过这个未知姓名的陌生人，但是就那条短信和之前的表现来讲，也不可能现这一幕啊。

卫黎回神，把外甥的手指在手心里，表意外的严肃：现在重要的不是检查作业舅舅问你，你的程老师，是叫程泽？

程泽好不容易把神聚焦到卫黎上，却听对方毫不在意地笑：你这不会是怕坐车吧？

对了舅舅！程老师明天来家访哦！球球在他上蹦跶起来，一脸的喜气洋洋。

在他长期恶意的猜想中，不是卫初小朋友厌恶还是崇拜的程泽程老师应该是那样的

错错错！球球激动地打断他，然后在卫黎明显松了一气之后继续，是非常！比舅舅你还呢！非常白！非常帅！特别酷！

对呀，泽！那个字还是你教我念的呢！

卫黎粲然一笑，摇车窗，探去对着男人的背影喊：哥们儿！好歹咱也算有缘，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卫黎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程泽动作缓慢地解开安全带，声音冷淡：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走回去吧。说完也不等卫黎声，快速地开门了车。

卫黎无语，彻底被磨没了脾气，只好搂过球球的脖，无力：行行行，你家程老师最帅行了吧说起来昨天他骑车送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