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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季华鸢不会用这种吃法吃饱。他最喜的，还是一碟心的翡翠豌豆黄，味清淡得近乎无味，只是即化，凉。

季华鸢嗯了一声，拾阶而上，直店里。

这真是奇怪至极的癖好，北堂朝一直都不明白季华鸢这是什么样的。但是季华鸢就是喜。

我认得你。季华鸢打断他的滔滔不绝，笑意地看着前这个刚过弱冠之年的清秀小伙：比两年前黑了些，耳的疤是新添的，可是讨了媳妇被媳妇抓了？

抛开北堂朝与北堂王府不说，季华鸢也确实还十分想念这繁华帝都的。那年中榜，以一介无官书生受邀赴约琼华宴，是自己人生中最为踌躇满志的时候。季华鸢记得那年的帝都也是同现在一样的熙攘繁华，自己在人前虽是那副冷清孤傲样，可到底是从江南小乡，平日里住在一家小客栈，不敢在这深的帝都多逛一步。直到琼华宴后受邀住到北堂王府，北堂朝日日陪他逛，这一整座繁华帝都，街巷尾，妙景奇店，都有他和北堂朝的记忆。

主要去坐坐吗？如松见季华鸢嘴角带着笑神许久，忍不住上前，低声：您若是要买什么，直接交给侍卫带回去就好。

季华鸢冷，又烈，是个走极端的人。他对待吃也是这样，喜淡到无味的白粥，也极尽香辣甜腻之。一碟心的香槐红豆沙糕和蜜杏白玉酥是店里最招牌也最甜腻的心，季华鸢从前最狠狠嚼上两块，甜得嘴里快要黏起来的时候再一杯苦茶灌去，好像冰火之间走了一遭，让人酣然称快。

季华鸢刻意放慢了步走，任思绪漫无边际地飘，一个回神间，只见前店铺红砖黑，门两尊憨态可掬的仙雕，正是天上司玉帝茶的小神像。季华鸢心中一喜，抬望匾，果见圆的一碟心四个金大字，与记忆深那块熟悉的匾额重合起来。

不，不是。如松微微低去，小声：是才自己多嘴了。

跑堂小伙脸一红，讪讪：小的有不识泰山，竟然

一碟心店面致，并不比品槐冷清，跑堂小伙一便知季华鸢不是寻常人家公，连忙迎上前来歉说包间都满客，只能请季华鸢大堂屈坐。季华鸢也不意外，跟着他坐到窗边一刚刚离了客的座位，小二快手快脚地收了茶碗瓷碟，一抖抹布将小木桌得光亮鉴人，笑着一气问：我瞧客官面生，怕是新来帝都的客人。请问客官要什么？小店招牌茉莉苦丁蜜杏甜枣红豆沙绿豆瓤清蒸蹄油泼豆花

一碟心是帝都有名的茶铺，只听名字，就知其与品槐茶楼走的是完全两路。这里同样日日有人消遣时间，却不似品槐茶醇，而是以心的味和多样闻名。一碟心售的心品种繁多，价廉，茶却只有淡淡的茉莉花茶和酽酽的苦丁两种。那苦丁茶直苦得人只用尖一探，脸就皱在一起，苦味缭绕尖，半天挥之不去。可是上那几碟招牌的甜腻心，真是人间最为奇妙的滋味。

季华鸢闻言笑了：北堂朝让你提醒我的？

季华鸢心知如松是奉了北堂朝的命，也不多言，只是轻轻一笑便兀自走药铺，也不往珠宝玉店走，只是在喧哗集市上信步闲逛，且由苦着脸的如松和其他两个侍卫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