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却隐约看见家门有三四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从前门绕到后门,又从后门绕到前门,不知在什么勾当。
谁知其中的一个右手一甩,一只陶瓷罐应声落地,骨碌骨碌正好到邵明远的脚边,邵明远随手捡起来,不由大吃一惊:火油!
“宋家?难宋柯被重判,所以他们家迁怒于我?”
他,恍然不知所措的他,还有今天第一次见到过的外柔刚谋划在心中的他。
究竟能算是一个朋友吗?或者只不过是一个他救自己于苦海的棋而已。
这可怎么好,六儿还在铺里呢!
“你是谁?那几个又是谁?”
邵明远心里一急,不三七二十一就要冲上前去,却不知被谁一把拽住,悄声在他背后嘘了一声,再看那几个人后不知何时已经空降了几个劲装汉,三两就将那几人制服在地,跟着拖走,不过电光火石的功夫,家门又静悄悄了起来。
“事突然,小的不得不得罪了,邵先生勿怪。”
越想越烦得不行,不得不给自己找些事,又跑到外去寻六儿,心不在焉地问问刘家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们家的少君生产在即,已经断断续续痛了三天了,却始终没有见红也不曾破,家里没什么长辈,就小夫夫两个,一回有孩,难免忧心忡忡,便派人来请他。
如果不是手腕被人制住生疼,邵明远几乎要以为刚才看到的全是自己睡眠不足的错觉。
莫非来了贼?邵明远心里怀疑,忙找了个更近的暗窝着,好看看他们究竟想什么。
来人笑了笑,“在孟恒,是许将军府里的家将。那几个,想必是宋家派来的人。”
男人产本来不易,胎更加墨迹,这倒没什么难的,邵明远稍一打算就收拾了几样用得上的东西,直接背着药箱去了刘家。
谁知孟恒轻蔑的摇了摇,“先生这两天不在家,可能还不知宋家的事,州官本还没来得及判呢!宋公自己贼心虚,竟想个逃狱的办法,昨天夜里从老的围墙上被弓箭手给了来,听说摔断了脊梁骨,一辈起不来了。他们家的小妾可机灵,一咬定宋家将他从戏班抢回去,又上的伤,只说不愿,在宋家也一直被打,和我们三公一样都是受害。最后州官也奈何不得他,只好把人放走了,不知去了
邵明远皱了皱眉,这可就不好办了呢。
那人很快放开了他的手,并像他拱了拱手赔罪,邵明远借着月光仔细辨认,这人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邵明远满脑都是雾,要说医患纠纷,他可从来只帮别人生个生命来,没害过命啊。
不眠不休了两天两夜总算接生了个六斤六两的大胖小,邵明远看着刘家小夫夫彼此心心相印甜到不行的笑容,不知怎得觉得揪心,便婉拒了人家请他再留一夜好好休息的邀请,独自披着月往家走。
那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与此同时前亮光一闪,只见带的那个人已经燃了一只火炬,当即明白了,这几个人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纵火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