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没回赵大嫂的话,却是先给勒满和刚松了绑的江陵赔了个礼,“真对不住,全怪我教导无方,才养这麽个东西来。差祸害了你们,实在是对不起。”
村长动得泪盈眶,他原想著,遭受这麽大的冤屈,勒满兄弟二人就是再好说话,最多也就说几句看在他面上的场面话而已,没想到勒满这麽宽容和善,他都主动不追究了,这就相当於免了秀珠的刑罚,这样的襟气度,上哪儿找去?
长贵是真心觉得憋屈,原本满腔正义要为表妹打抱不平,没想到竟是一个撒谎骗人的小妖!不仅连累得自家赔了两块地,更加让全家颜面尽失,连爹的村长也当不去了。
可村长越动,就越觉得惭愧,这事不於公於私,他都应该对勒满二人,以及全村人有个交待。
他把衣袍一撩,当众就给勒满二人跪了。
但秀珠到底要怎麽置,却在村民中形成两种意见。
有人就想起来了,“勒大哥,你不是懂医术麽?要不你给开个方吧!”
他并没有一味的恳求大家的谅解,反而依旧把置权交到村民手里,足以说明他的确是个很公明理的人。
最後经协商,村长把地契还是给了他,那地仍由他们家耕种,只不过每年把那块地上打的粮分一半给勒满,相当於当他的佃农了。为了让村长安心,勒满这才暂且接受了来。
“各位乡亲,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是我老糊涂,一心偏帮著自己的外甥女,差冤枉了好人。现在要说什麽也都晚了,我也不敢求大家的谅。这个村长我是没脸再当去了,请大夥儿重新再选一个吧。至於秀珠,她犯了错,本应该是割了赶村去的。难得勒满家的不计较,我在这儿谢谢他的大恩大德,但我不能昧著良心领人家那麽大的一份。现在就请大夥儿作个证,我把家里东边最好的两亩田地赔给他们家。至於秀珠要怎麽置,还请全村老小们发个话,作个公断。”
这会听到大夥儿争执不,他是越听越难受,霍地一站起来,“哪里有卖哑药的,我去买一包回来给她灌,让她一辈开不了,这总行了吧?”
村长这番话一说来,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一是把她割了留在村里,二是不割,但把她人赶去。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後者,赵家都不同意。
可要是什麽都不置,就这麽平白放过秀珠,村民们又觉得太过便宜她了。万一往後村里又有人挑离间,搬是非,那可怎麽办?
嗳,你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勒满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村长,快别如此了。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秀珠也是一时糊涂,年轻姑娘好胜,这也是有的。再说,江陵也没怎麽吃亏。算了,过去了就算了。”
勒满摇了
舅从未有过的暴怒神骇得再也不敢多话,老实来了。
勒满知,田地是农人赖以生存的本。他们在这儿呆不上几年,何必要人家的地?於是便以不会耕种为由,不肯接受村长家的地。
前者会让秀珠受损,乡村条件差,没那麽容易恢复,就等於丧失一个劳动力。後者更不现实,要是把秀珠赶去,赵二嘎怎麽办?那他们家宁肯不要这个媳妇了,但赵二嘎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