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心有一块地方,忽然变得平静、澄澈了。
「学长……学长!回来!快回来!」
罐停住没有动,习齐再也等不住,他两手并地扑向罐,在飘浮的海浪中扯住了他的T恤,随即抱住了他的脖。
罐两手都握着拳,一一地击着沙滩,击些许印来,微低的脸上全是泪痕。他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孩般,缩在海的一角,不停地、间或夹杂着嘶哑呜咽地哭着,仔细去听,还能听见他压抑的呼声。
「学长……」
Ivy,如果生只是迎接苦难,我该向谁讨回这笔债?是上帝,还是父母?
介希的公演刚好在这一天,那天一早,习齐就接到了介希的简讯,威胁他不多忙一定要来个脸,还说要介绍女人给他认识。
罐在哭,那个骄傲的男人,竟然在哭。
如此顺利,反而像是个大玩笑一样。一个人死了,一个人从世界上永远消失了,但他也好、这个世界也好,竟还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活去。
即使再怎么恍惚,习齐也知不对劲,他颠倒地从沙滩上站起来,
他始终没有开。刚才为什么不停来?为什么要哭?习齐什么都没有问。
习齐个不停,直到稍微恢复力,才有余力注意罐。他看见罐的双肩起伏着,不禁瞪大了睛。
然后,终于到了公演前一夜。
***
没有人发现肖瑜死亡的事。就连肖桓也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像习齐所预想的,第二天就有警察来敲他的门,后面带着肖瑜被泥土濡湿的尸,请他好好说明。
他跟海里去。罐仍旧反复着上一句台词,枉顾习齐叫唤地向前继续走。习齐的差了罐一个,很快就被海呛了一,他嘶哑地大叫:
「学……长!」
Ivy,他们跟我说生命很好,他们说,生命终究会找到希望。但是我找了好久,真的好久,才发现所谓好,只是对某些人而言好,而希望不会降临在每个人上,
半晌他站了起来,走到罐的上,一语不发地低,从上面抱住了他的臂,和他湿透的躯相拥着。
罐全都湿了,发也湿了,习齐咬着牙,是用的力量把他往岸上拖,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这么和罐一起葬大海也不错,但是最终还是把他拖上了岸。
习齐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旁观罐的哭泣。
接来Tim的台词应该是,但他们说:都不是,如果你活得不快乐,那一定是你自己的错。但是习齐注意到罐越走越远,越走越深。海盖上了他的膛,淹没到他的脖,他后的脚印,早已被海给打湿。
如果我生的时候,上帝派个天使来问我:喂,小浑球?你想不想生?我一定上夺过那把剪我脐带的剪刀,刺自己未及看见世界的球。
他们一起翻倒在沙滩上。习齐觉得筋疲力尽,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手脚发,一句话也说不来,罐一上岸就抱着膝盖,低着蜷坐在那里。
他把那张皱得不成样的票拿在手心,抚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