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般,静静刨着习齐的心,
「笨小孩觉得很慌张,如果弟弟不再是弟弟的话,那这个家还算是个家吗?他很迷惑、也很担心,但他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心qing。如果qing人同时又是弟弟的话,这个家应该还是可以存在吧?只要他们都在,只要大家都还待在这个家里,围在同一个桌边,谈笑、玩闹,彼此扶持的话,这个家就不会消失,」
「所以,在一个很nuan很nuan的夏天,笨小孩终于开kou了。」
「我们交往吧!我们当qing人好吗?他向义弟这么说着。只是笨小孩不知dao,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倾刻,他的愿望,就注定永远、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肖瑜把视线低xia来,望着已然摀住耳朵,蹲在地上啜泣的习齐,自嘲般地笑了:
「你说,小齐,那个叫肖瑜的笨小孩,是不是真的很笨?」
他一边说,一边仰起颈zi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是真正的、毫无保留的大笑,好像要把所有的qing绪都发xie在笑声里。习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像个畏寒的孩zi般,蹲着抖个不停。直到罐zi看不过去似地走上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瑜哥,瑜哥!我……」
被罐zi拉在怀里,从习齐的泪yan看chu去,肖瑜的shen影忽然变得好淡薄、好模糊,他tou一次为了肖瑜心疼起来。就连罐zi的怀抱,此刻也显得冰凉:
「对不起……我是笨dan,我能zuo什么?我是笨dan……」他语无lun次起来。
「但是笨小孩还是没有放弃,」
彷佛看不见习齐的举动,肖瑜依旧端坐在轮椅上。他缓缓地闭上了yan睛,再睁开时,和习齐短暂地四目交投,
「他还是想要一个家……无论那个家多么扭曲、多么畸形,尽guan住在里面的人,一个个都已经疯了,全都不正常了,笨小孩还是不愿意放弃。因为笨小孩就是那么笨,那么自私,那么……无可救药。」
肖瑜的声音,忽然变得好柔和、好柔和,
「吶,所以小齐,跟瑜哥回家吧!我们回家吧,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习齐几乎就要开kou答「我知dao了」。他依偎在罐zi的xiongkou,即使是罐zi的臂,也抵挡不了肖瑜那种悲伤的、一往执着的yan神。很久很久以前,肖瑜在那dao闪烁的阳光xia,轻轻吻他的时候,依稀也是那样的yan神。
没有变,他的瑜哥向来没有变过。
然而他已经变了,习齐知dao自己已经变了,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瑜哥,对不起……」
dao歉的话一chukou,习齐不知dao怎么地又泪如泉涌,心像是被戳了无数的小dong,到chu1都在漏着风:「我不行……我真的不行。请你原谅我,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请原谅我……」
肖瑜看着他,他把yan镜拿了xia来,收在轮椅旁的侧袋里。就这样毫无遮蔽、□□luo地望着习齐的yan睛:
「这样吗?小齐,你真是一dian也没变。」他笑了一xia,彷佛连自己都gan到有些无力似的。同时一直握在毯xia的手忽然伸了chu来,手上握着什么东西。
罐zi的脸se首先变了,习齐也跟着惊呼起来。他看到肖瑜的手上,竟握着一把黑se的手枪。
「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