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齐不由自主地伸了手,去抚摸罐的脸颊,虽然摸到了,却没有真实。
肖瑜没有继续移近,他停在好几公尺外,静静地望着脸惨白的习齐。彷佛罐不存在似的,对他扬起了淡淡的笑:
习齐看着罐的侧影,蓦地有种错觉,前的罐变得不再真实、不在这个现世,从神到灵魂,都遁了另一个更丽、更隽永的世界,彷佛只要风一,就会在前散碎成破片,从此消失无踪。
两人后传来机械般的轮响,惊醒了阖的习齐。
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梦。是关于肖瑜的,是他十二岁时候的事。
望着任由自己抚着颊的罐,习齐忽然不再到难过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慨、还有更深沉的绝望,他忽然抱紧了罐,就这样一语不发地靠在他。如果能这样死去就好了,如果能在此时此刻死去的话,至少现在的罐,是对他如此温柔。
「所以,就连对自己的死亡,也是那么样地……」
他有些哀伤地闭起睛。习齐忽然觉得,那是他所看过罐最的样:
打从一开始,他就注定赢不了。
树荫静静坐着一个人,就在山坡的最。无论习齐什么时候看到那张轮椅、那双脚,都觉得这个人不再是自己崇敬的大哥、敬的家人,而是上天从地狱遣送而来,永远提醒他罪孽的使者。看着肖瑜着轮椅朝自己靠近,习齐连血也冰凉了起来。
「小齐,」
有一次他得了玫瑰疹,那时候肖瑜打工正好是忙季,也因此疏于注意,就这样放着他在家里发烧一天。发现的时候已经有满严重的脱现象,在全家的惊慌声中紧急叫了救护车,把疹到半死不活的他送医院。
***
「跟我回家吧,小齐。」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肖瑜亲自抱着他,像冲火场的消防员那样,
他小时候质很差,经常莫名其妙发烧,哪怕只是小小的行冒病毒,到他上也会酿成大灾。妈妈还在的时候,因为经常忽视习齐,他经常都病到在鬼门关前俳徊。
「啊……」他几乎拼凑不人类的语言。
他回忆似地扬起唇角:「我在国大家都叫我Tin,本来来艺大时,我打算也让大家这么叫。但是那个家伙却说英文他听不懂,是给我翻成了中文,我说至少翻成铁罐还比较好听,但他就是要这样叫,那个家伙,一但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发明的。」
习齐忽然明白了,以往自己所追求的罐,其实只不过是一幻影。只是个虚幻的、残留在回忆和懊悔中的影,打从他在韵律教室现的那一刻便是如此。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追逐,扑到的都是一场空而已。
打伤肖桓、逃离那个家的那晚,习齐了一个梦。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碰得到吧?
一回,习齐的就僵住了,就连呼也一并止息。过了一会儿,才懂得发抖:
罐首先转过,惊讶的神。习齐仍旧抱着罐,神志还有些茫然,注意到罐的视线,才跟着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