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终于转过了,习齐发现他的睛一样有黑圈,好像整晚没睡那样:
他们用律法和德定我们的罪,让市民的言语对我们扔石,那
习齐认其中一件外衣,那是他穿过的,属于Knob的衣服。
因为我们忘怀不了他们,无法真正丢弃他们,所以我们必须用火。看着他们在火中消、毁灭,才能消除我们心中对他们的思念,唯有把一切烧个光,我们才能欺骗自己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这和城市的人对待异端的法,是一样的,Ivy,
罐的背微微起伏了一,但还是没有回。好像定决心不再理会习齐,他顿了一,又捻起一页剧本,任大火吞噬上的字句。习齐咬了咬唇,语气转瞬变了:
「罐学长……!」他又叫了一声,罐仍然没有反应:
为什么要用火烧了他们?这些红的蘑菇,一用火烧,就全都不见了。我看见他们在大火里惨叫、翻、着泪尖声叫着,求我们不要遗忘他,求世人不要遗忘他。为什么,Tim,为什么他们这么痛苦?
我们?
纪宜说着,又看了一习齐,
他从背后走近,罐没有回过来,只是机械式地把那些文件遁大火里。习齐看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动作、有注记,看起来就像是哪戏的剧本。从笔迹看来,那不是罐的东西,多半是Knob曾经理过的剧本:
「习齐,你和罐……」但习齐没有等他问完,忽然从座椅上了起来,一冲到了排练室门,打开门跑了去。
「辛维……」
他冲到了活动中心的后,那里是中庭的山坡凹地,平常很少有人来,了雨就泥泞一片,有时候活动中心的人会往面丢垃圾,因此学校总是得定期请人来清。
罐停住了烧剧本的动作。那是Tim第一次放火烧尸时,Ivy问他的话,习齐知罐抗拒不了剧本,抗拒不了舞台。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才发现罐的边,升起了一堆小火,装在用的铁桶里里,静静地燃烧着。
他一样的世界、知他心里执着的是什么,那该有多好。」
还是自始至终,只是Ivy天真的一厢愿呢?
他在那里看到了那个男人,看见他始终孤傲的背影。
为什么,Tim?他看着罐的背影:
Tim也曾经这么想过、这么迷惘过吗?Ivy向他说的,世界是由蘑菇组织起来这种事,Tim究竟相信多少?又能会多少?
习齐向纪宜问起罐。他张望了一,皱起了眉,「罐吗?刚刚在外还有看到他。他最近常待在山坡那一带,我上次有看到他,好像在烧什么东西的样。」
习齐沉默着,他想起了Tim。
「学长……」
天空还飘着小雨,火焰很不稳定,彷佛和自然顽抗般摇曳着、挣扎着。而罐边放了个大袋,里面装满了各类的纸、衣之类的东西,罐正安静地把那些东西往里面丢,空气里都是烟雾闷人的气味。
不,痛苦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他直起来,深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