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支架:
「我有多想拿把剪刀,啊啊就是戏里的那把!把我的肉剪掉、剪碎,把它们通通扔得远远的。血淋淋地爬上舞台也行,至少我会是只轻盈的猫,至少……」
她没再说xia去,习齐看到她手里还紧握着那天在后台看见的药,nie得紧紧的,好像那是他仅存的救赎。
菫和女王都默然地看着他,罐zi也是:
「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她又呜咽地重复着。
习齐站在一旁,脸se也略有些苍白,但不知dao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是有些gan动的。他看着跪倒在地上,由菫半扶着的杏,忽然有种gan觉,那就是她们都是火炬。杏也好、菫也好,罐zi和阿耀,还有包括他在nei所有的演员,都是燃烧中的火炬。
他们从jinru这场戏开始,就不断地燃烧自己、燃烧一切、从tinei到ti外,把自己能捐献的事wu全数丢jin去。然后有一天,当他们站上舞台的那一刻,火炬们会轰地一声,燃到最gaodian,一起散发chu最潋滟的火光。
就是因为如此,就是因为每个演员,都像这样用尽力气地燃烧着,在舞台上绽放的那一瞬之光,才会如斯动人吧。
当戏终结的一刻,角se也就跟着死亡了。那么演员呢?
罐zi载着他回公寓的时候,已经是近傍晚时分了,大年初一也过了一半。
他们一起回到公寓里,罐zi却忽然说他要chu去一xia,回来时带着两大袋便利商店买来的啤酒,他把他放在怔愣的习齐面前,
「抱歉,现在没什么钱,只能喝这种东西。」
罐zi把袋zi放在地上,从里面拿了一罐chu来。啤酒bi还是冰凉的,罐zi豪迈地开了一罐,就直接往嘴里灌,习齐仍旧没有动作,只是痴痴地望着他,
「新年没办法好好过,至少可以让自己开心dian。怎么了,不喜huan啤酒?」
罐zi好奇地看了他一yan。习齐看着他,然后摇了摇tou,也从袋zi里拿了一罐啤酒,学着罐zi的样zi灌了一大kou:
「好冰……!」他呛了一xia,连忙抹去liuxia唇边的酒ye,罐zi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低沉地笑了起来,
「shuang吗?」他扬起唇角问。
习齐抓着冷飕飕的啤酒罐,呆呆地望着罐zi的笑容,
「嗯,很棒。」他低xiatou说。
电视转开全是无聊的新年特别节目,有线电视据说被房东剪掉了,习齐有次回来,还看到罐zi在门kou和房东吵架,房东是个五六十岁的妇人,罐zi再嚣张也不太敢对她怎样,只是看得chu来他很不耐烦,拳tou放在旁边一伸一缩的。
「她知dao我和Knob嗑药的事qing,说不要把房zi租给社会败类。」
他对习齐说明的时候,yan神带着愤怒,还有一丝无奈,
「可是以前……她看到Knob时,还会摸着他的tou,说他真是个好孩zi,Knob也总是带着笑容响应,假日的时候,还会帮她清理大型垃圾。但只是听说他xi毒至死,就完全转变了态度,到chu1说他的坏话。」罐zi当时,还自嘲地笑了一xia:
「Ivy,你说,Knob到底伤害了谁?为什么他伤害自己,还要被说成是社会败类?」
五六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