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刚升起的太阳，一缕阳光照在这几日大家都习惯了的大戏台，而这一日，仿若变戏法一般，二层脚戏台被撤的净净，只留了一片空地，空地上一棵枫树长的正茂，片片枝叶盖过树殿期的，稀疏的阳光洒上，枫叶血染一般的红，似乎正应了戏文里的这些肃杀之气。

殿安思前想后，心实在不安，晚饭的时候忍不住问。

城梨园里的郎妾意，才佳人，突然来的戏班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这场戏闹，足足唱了三天。

越接近月底晦日，殿期越异于寻常的冷静，这几日，竟也忽然不再去杨怀仁的府门那跪相求，倒是生了几分闲心，也将这戏听了一遍，戏班走的这天，殿期站在过的枫树，伸手摘了一粒果，寻常人多捡枫叶，觉得这叶红得好看，而殿期则收了一粒果，常年在千草行听医药，殿期认得这果，喜它的名字，叫“路路通”，揣在宽大的袖中，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脸上，这一年多来，殿期第一次觉到，阳光是的。

戏台上悬疑叵测，戏台言四起。

直到第四天，戏文忽转节，引得京城里闲散的公们茶余饭后将殿期那早就说腻了的事抛到一边，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戏文里的故事。

关外的郡王不愿参与纷争携妻儿赴死，然而相传该郡王留一名庶，并将五万兵的虎符传于该。一时间，得虎符者得天，朝廷外，江河湖海，风起云涌，可这虎符与庶在何却无人知晓。

有人说这故事是真的，有人说这故事是假的。

京城里言蜚语传的最快，从午休偷着懒的店小二，到朝堂重臣的府邸院，再到散仙楼里听着曲儿的纨绔弟，连殿府的家丁都在闲暇偷着议论。

殿期异于往常的举动竟没有引得殿府里的腾，而是生些许不安，爹爹放弃了？还是又有了新的计划？

这些真真假假的戏文，若是假的，只怪这戏唱的太好，舞得太妙，若是真的，只怕是风雨来，战事一即发。

细细的嚼了几米饭，殿期也不抬，淡淡的说：“往后都不去了”

“嗯”殿期这几日异常的规律，早起去铺里转一圈，有时候检查殿安的功课，有时候教他些生意经，到了晚饭时间一定会时回府，同殿安一起晚饭。

“爹，今日……又没去杨大人府上？”

“前几日，您也没去”

看这戏台旁的人日日渐多，到了不多不少第十日，同这戏班无声无息的来一样，他们又无声无息的走了，连戏台都一夜之间撤的净净，不留痕迹，好似这群人从未在京城现过，只给众人留一片□□的厮杀血红，一团雾蒙蒙的无底谜题。

七月晦日，凉风至，寒蝉鸣，用始刑戮，金市十字街，午时三刻，当今圣上亲谕，匪贼陆凌，斩首示众。

有人说起前朝先帝曾有五，也曾五夺嫡十分惨烈。有人说关外曾有厮杀屠戮，神仙打架无人知为何，想必和这虎符有关。

“再过两日……就是七月晦日了……”殿安期期艾艾的说。

殿期努力了一年多，拱手数不清的家财，散尽自己的尊严与颜面，然而时至今日，这条圣谕依旧金灿灿，明晃晃贴在城门，纸张已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