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刺深草里,而今渐觉蓬蒿。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
“谢谢爹!顺意,顺意,快陪我去挖蛞蝓!”嚷嚷着冲屋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孩总是格外单纯,因为一乐趣便能兴的天喜地。
“……嗯?怎么了”
神,殿安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听见:“爹爹,爹爹……”
稚的小脸一笑,腮帮上一边挤一小坨肉,伸手掐了一把,白皙的小脸立刻被一块红印,看起来更加喜庆。
颠颠跑屋去,一会便捧着一个快比他还大的算盘来,踉踉跄跄方能站稳,便一只手抱着算盘一只手啪啪的打起来,中还念念有词:“一归如一,见一成十……”
“没有,没有不兴”
殿期笑着摇摇:“爹爹不吃,爹爹是大人了,不吃糖”
殿期和殿安说着说着话又跑了神,殿安在他面前挥着小手唤他:“爹爹,爹爹,你怎么还不兴啊?”
“好”
好不容易扬起的嘴角轻轻笑一声,却紧跟着便是一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叹息。
“去吧,叫顺意给打着伞”
“大当家的说?”殿期狐疑的看着殿安。
“甜吗?”
不一会,匆匆忙忙跑回来的殿安手里抱着一个小瓷罐,从到脚都淋湿了,他倒是毫不在乎,打开瓷罐伸手便扣了一块蜜糖:“爹爹,吃蜜糖!”
“好像胖了些”殿期低低的说。
“爹爹,我给你背诗吧”
“嗯!来京城之前,大当家的跟我说,如果哪一天爹爹总是一个人呆呆的坐着,什么都不兴,就让爹爹吃蜜糖,吃了蜜糖心里就甜,和从前一样甜。”
“顺意也说我胖了,说刚来时候的衣裳全穿不了了,不是短了就是瘦了,说我废布料来着,哈哈”
结在指上半透明的蜜糖顺着指尖滴落,黏腻泛着光,殿安睁着那双大睛期待着,缓缓朝前倾,将指尖的蜜糖勾嘴里,香甜的味瞬间溢满整个腔。
窗外寒雨不歇,一场便冷几分,这天气好似跟谁作对一般,偏偏不给人好日过,到了夜里更是寒气骨,街乞丐一夜之间也能冻死几个,真不知这样的鬼天气,这人能藏到哪去,山、破庙,还是荒废的宅邸?
稚的小手在算盘上来回拨,认真的模样真的好似学徒房里的学徒,乖顺的站在屋中央,一边掷地有声的背诀一边将那算盘打的啪啪响,回在空旷的房间。
“要吃!”沾着晶莹蜜糖的瘦小指伸向殿期:“大当家的说,一定要吃!”
“……嗯,对了!”聪明中带着狡猾的殿安突然想起什么,着雨便往小厨房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对殿期说:“爹爹等我一!”
“九归随,逢九成十。爹爹我打完了!嘿嘿”
“……甜”
“爹爹不兴吗?”
一首诗背完,殿期又摸了摸殿安的额,见他还没笑容,提溜的珠一转,挤一脸灿烂的笑容:“爹爹,我给你打算盘吧!”
嘿嘿,稚的孩耸肩一笑,讨好般的问:“爹,我能去挖蛞蝓吗?”
“没有,你长大了,爹爹兴”轻轻拂上殿安的额,想一个和蔼的微笑给他,却扬了扬嘴角,笑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