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青梅酒,陆凌的唇微凉柔,好似年夜里无声无息的一场雪,清晨去,一指厚的雪被,伸手去碰,绵冰凉,手即化。
“这要用开,的开放去,三两就能净,文书这个最拿手,他房里那个绿的鸡掸,上回你说好看来着,就是用鸳鸯的……”
“闭嘴”陆凌没说完,殿期不愿听那血腥残忍的事,皱着眉让他闭嘴。
拿起所剩的最后小半坛替殿期斟满,陆凌满堆笑,一颗虎牙:
“闭嘴!”殿期抬手去捂住陆凌的嘴,神不定,酒意上涌,前似有两个陆凌,伸手去捂,却只有指尖到陆凌的唇。
“……嗯?为何?”
殿期嗤笑一声,白了陆凌一,仰将酒饮:“我轻薄你什么,还不是你竟说些令人作呕的事”
倏忽,陆凌突然打破沉寂,一字一语,如酒意尽数散去一般清晰的说:
漆黑一片的船舱看不清此刻两人脸上的表
“期趁夜深轻薄于我,罚酒”
一:
船底碰到礁石,船略有些摇晃,桌面上的酒杯轻轻一碰发清脆的响声,叮咚一声,好似将刚才略微发愣的两个人又拉回几分,殿期索一笑,凤目微启,倒有几分狐意。
“这才哪到哪啊”陆凌又给殿期斟满,自己也饮一杯:“你们京城里的阔少爷吃的都是玲珑剔透装在盘里的,我们不上山自己打,难不成饿死,还是去那庙里索剃了光,家和尚”
如狐狸一般,尾着笑,殿期也凑近一分,鼻息动着桌中间的烛火动的更快:
借着昏暗的灯光,陆凌朝殿期挪近一寸,随鼻息躲躲闪闪的火光照在陆凌脸上映斑驳的阴影:“期啊……”将那尾音拉的颇长:“我与你,不一样”
“你这真真成了棒打鸳鸯”
听到殿期如此这般,陆凌也轻轻一笑:“江上夜里寒凉,又饮了这青梅酒,当然是凉的”
两人的鼻息纠缠在一起,动着的烛火越来越快,那双深渊般如鬼魅一样的睛又靠近一分,底七分酒气,三分羞嗔,洁白胜雪的罗衣袖沾上了淡黄的青梅酒,如此骄傲净的人此刻也顾及不暇,看着陆凌微微发愣的,更涌上几分笑意,将语气加重,缓缓问:
忽而竹帘外来一阵风,灭本就晃动不停的烛火,船舱瞬间漆黑一片,如瞬间失明般,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带着酒气的鼻息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明显,洒在对方的脸颊上。
借着昏黄的烛灯,借着酒意,本来就绯红的脸颊又深了几分,却不甚明显,底方才朦胧的一室也瞬间清晰了几分。
然而陆凌恶心太甚,再加上酒的关系,更是添油加醋,说的是天花乱坠:
“陆凌啊……”学着他刚才的语气,一模一样的将尾音拉长,转动着手中又空了的酒杯,用手撑着歪靠在手背上的,轻轻闭,又缓缓睁开:
“夜深了,期不胜酒力,早休息吧”
“是的,就是太凉了些”
陆凌哈哈一笑说:“你们京城富贾家的少爷怎知我们有多苦,那鸳鸯肉好吃着呐,先,再剥……”
“那你为何,总这样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