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两声转弯风啸，吉普和警车几乎同时开了发夹弯。江停第无数次瞥向侧视镜，他的脸好似冻住了般，但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却十指关节泛白。

“我曾经是这么想的，如果能带你一地狱，那么死亡对我来说简直求之不得，但那已经是过去的想法了。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更希望能睁睁看着你地狱，我希望能欣赏你像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一样，满心遗憾又不甘愿地去死。”

“想车？”闻劭仿佛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没用的，从现在到山一路车左侧都靠悬崖，这个速度车，你只会直接摔到崖底里去。”

“是，的确没用了。但至少可以让你知……”

“右，挤他侧！”严峫探韩小梅的枪：“对对，领先他半个车，保持相同车速千万别超过去！”

闻劭默然良久，冷冷：“但现在再想活已经没用了。”

·

闻劭看着他僵冷的侧脸，换了个诱劝的语气：“我以为你曾经很想跟我同归于尽。”

闻劭神微动。

韩小梅哭无泪：“谁谁谁说女不如男，这种时候就不要挑三拣四了……这不跟着呢吗？”

“记住保持相同车速，尽量开稳，你们女司机证明自己实力的时候到了。”严峫把枪自己的枪套，用力紧紧登山靴鞋带，沉声：“待会你要是让我摔去，韩小梅，就等着老半夜三更去找你吧！”

警车骤然加速，生生挤了吉普车右侧与山的空隙间，只听咣一，警车右边侧视镜被岩石撞飞，霎时消失在了黑暗里。

江停望向闻劭，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韩小梅委

“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活着却能抓捕跟你过生意的拆家，能支撑那些死难者的家属，能完三年前牺牲在爆炸里的人没来得及完的事……”江停沙哑：“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什么？！”

他不要命了吗？！

韩小梅一看后视镜，登时吓得三魂掉了七魄——严峫在疾驰中打开后车门，刺骨寒风顿时灌了车厢！

江停一脚踩油门，吉普嗖地蹿了大半个车。严峫一手抓空，怒：“韩小梅！！”

江停不答。

“哦？”

“怎么是你？”严峫扒着驾驶座后背，冲韩小梅的耳朵大吼：“你他妈能行吗？跟上！跟上！别发呆了发什么呆！”

“啊？！”

“……”江停望向副驾车窗，不声地骂了句脏话。只见严峫半边都探了警车，几乎悬吊在半空中，似乎正要往吉普车上攀。

这时两车齐并，严峫一偏，透过车窗，正正对上了吉普车上闻劭森冷的注视。

“前面是警方最后一关卡！后面就是峡了！”韩小梅尖叫：“怎么办严队！快告诉我怎么办！”

“如果时间回到二十年前，我会毫不犹豫抓住那绳，一脚把你给踹去！”

韩小梅还以为他要拿枪自己的脑袋，登时充满了恐惧：“我我我啥都听你的！别冲动！”

“右边！”

吉普甩尾弯，前方遥遥只见一片红蓝警灯，那是先前警方设的拦路卡。冲卡的三辆防弹车已经接连炸毁，火光兀自燃烧，指挥车边吕局等人正焦急地翘首以盼。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