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草丛后贴地趴俯,哪怕现在开枪也狙击不到了。
就像登场般毫无预兆,十几辆越野车组成的车队沿山谷向远chu1撤退,随着崎岖的石路上xia颠簸,殿后几辆车上的保镖半shen探chu车外,举枪警惕扫视,提防有人突然从山林间冲chu来。
直到车队驶chu数百米she1程外,那小块空地已经隐没在重重草木后了,所有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kou气。
黑桃K却突然说:“不对。”
车上保镖都一惊,阿杰立刻起shen:“大哥,有诈?”
“……”黑桃K似乎也有些迟疑不定,终于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招zi’就位了吗?”
阿杰an着蓝牙耳机听了几句,一diantou:“an老规矩,已经就位了。”
黑桃K不言语,diandiantou。谁也不知dao他心里盘算着什么谋划,面上也看不chu丝毫端倪来,半晌才听他吩咐:“走吧。”
·
严峫死死盯着那辆全黑se悍maH2在包围中远去,牙咬得那么紧,以至于生生咬chu了血。直到最后一辆车消失在山谷重重的雾霭中,他才发着抖埋xiatou,把脸埋在冰凉的掌心,额tou抵着cu粝的沙土碎石,却全然没有gan觉。
他真的已经透支了,肝chang寸断的剧痛淹没了一切,肉ti上的伤痛和liu血都传递不到麻痹的神经末梢。
不知过了多久,shen后传来脚步声,有人冲上来连拖带拉地把他从灌木后扶了起来,二话不说立刻往远chu1山林里拽。严峫chuan息着一看,只见来人ti型十分瘦,toudai钢盔护目镜、全shen迷彩服,从tou发到脚跟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意外的是shen上没有背枪。
仓促中严峫只gan觉来人十分yan熟,但gen本看不清是谁。这时候他已经连问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
对方警惕扫视周围,zuo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打手势:“跑!”
就那短短一个字,严峫瞬间呆住了。
然而这时gen本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车队虽然走了,但谁也不知dao黑桃K是否在原地留xia了人等待狙击手现shen,或者gan1脆杀个回ma枪。严峫踉踉跄跄随对方穿过空地,一tou扑jin山林,视野两边参天大树渐渐密集,不知dao拨开多少荆棘树丛后,严峫的视线越来越花,前方所有景wu都chu现了明显的重影,连那dao穿迷彩服的背影都分裂成了两三个。
“……呼呼……呼……”
他听不见风声和鸟鸣,只有自己的chuan息重重鼓dang耳膜,每迈chu一步都gan觉心脏被无形的利爪攥住,qiang行扭曲、紧缩,再扭曲、再紧缩……
——扑通!
严峫在毫无知觉的qing况xia一脚踩空,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重重gunjin了树沟里!
山林中的树沟布满碎石土坑,严峫只觉天旋地转,xia一秒额tou撞上了尖锐的东西,温re一xia涌了chu来,红se的yeti刷拉盖住了视线。
是血。
他躺在地上,手脚痉挛,全shenchou搐麻痹。那个穿迷彩服的立刻跟着趔趄地tiaoxia沟来,似乎压抑着低声骂了句什么,但严峫听不清。
他的耳朵也被血蒙住了,连自己的chuan息都仿佛隔着深shui,朦胧又不清楚。
真狼狈,他心中突然掠过这么一个念tou。
怎么会这么狼狈?比liu浪狗还不如。
严峫咬紧牙关,摇摇晃晃从地上支起shen。他额角到侧颊划chu了一dao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锋利的眉角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