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峫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了痛的太阳,终于还是嘶哑地说了:“秦川曾经对江停杀手,如果他跟黑桃K的人都在建宁,我怕……”
江停似乎无声地笑起来,说:“回来喝。”
“……”吕局衰老的面容一动,叹了气:“严峫的心呐,到底是太了。”
余珠和魏尧都非常迷惑,不知他这话从哪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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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泡着面呢。这鬼天气,又阴又湿又冷,我看外面风把树得都歪了……要是待在家里多好,想你煲的大骨汤了。”
“可是如果我不亲自回来的话——”
S省自古崎岖多山,通山地区在省际和恭州的交界地带。尽路难走,但齐思浩犹豫再三后,还是报了个外勤,非要跟着严峫一块过去。
“就这么说定了!”吕局不再跟严峫啰嗦,挂断了电话。
余珠被他看得有些发怔:“老吕,你这是?”
魏副局显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局毫不意外,就知他会说这个,当场直接:“没关系,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你家了!”
齐思浩之所以草木皆兵,是因为他刚登陆警务通查了雅志园的地址,现正是心七上八的时候,急需要找到一虚无缥缈的安全。因此严峫也没太拦着他,两人连夜动上路,车是开不了了,买了即刻发的火车票,准备到森林保护区边界跟当地公安接洽后,再跟着警车一上山。
魏副局急忙追问:“他又闯祸啦?质疑组织安排了是不是?这小还跟十几二十岁似的,秦川事以后我立刻就跟他说了要有分寸、有界限,但他还是——”
那短短三个字如同温泉,从心底汩汩地冒来。严峫唇角微微上扬,但当他望向车窗
严峫靠在角落座位里,随着铁轨的轰鸣而微微摇晃。一等车厢灯火通明却很冷清,齐思浩合衣倚在另一端,正闭着睛打瞌睡。
“到现在我才知,咱们这几把老骨能并肩到现在,谁都没有迷路,谁也没有走散,原来是这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吕局伸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唏嘘:“好,好。”
电梯叮一声抵达楼层,吕局突然转过背对着徐徐打开的门,来回打量满面疑惑的魏副局和余珠,视线从他们各自斑白的鬓角和鱼尾纹上掠过,渐渐浮现某种复杂难言的绪。
魏副局急切地跟在后面絮叨,而吕局充耳不闻,他脑海中突然又响起了严峫有些冒失的质问:市局就没想过犯罪分打算行灭的可能吗?
他两人面面相觑,吕局却掉过咳了一声,率先迈了电梯。
“今晚回不去了,临时有事要远门。嗯嗯……你吃了吗?吃了什么?”
“你到底想可是什么?”
吕局,一边把手机公文包一边往电梯走。
办公室门外,焦灼的魏副局和余珠同时转过。
“没什么,”吕局慨一笑:“就突然觉得,原来咱们也共事二三十年啦。”
“你不用亲自回来!”吕局呼地拉开门,斩钉截铁:“我亲自去!”
“这谁?严峫?”魏尧毕竟看着严峫长大,对他的声音非常熟悉,立刻地问了句。
“煲了个汤,待会泡饭吃。”电话里传来江停沉静的回答,而后又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