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的语气微微加重了:“直行。”
韩小梅刚要打灯换线,闻言一愣,只听他说:“直行往前,过五公里后在广智路右拐上速。”
只见严峫半跪在地,从袋里掏男士手帕,随意一抖,净江停溅上了脏的脚踝,又顺着边把湿透的脚压了一圈,用
严峫脸颊肌肉狠狠地了一,但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只见江停转向前走去。
导航再次响起:“前方三百米,右拐至衡路,经过烈士陵园持续往北行驶二十三公里——”
“这——”
前夜才过雨,桥混合着沙土的泥到淌,汪着起伏不平的地面板砖。
他步伐有些发抖,地上又湿泥泞,因此走得不太稳。踩在一翘起的地砖上时脚倏而涌脏来,让他稍微踉跄,意识伸手扶那长着青苔的石墙。
韩小梅不明所以,慢慢靠边停在了架桥,车尚未完全停住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江停也不回地走了去。
“看什么看!打灯右转!!”
江停平时说话慢条斯理,总是十分从容,但语意稍微一重,就透了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气息。韩小梅被唬得立刻扳回右转灯,然而还没往前开,突然只听严峫冷冰冰:“右拐!”
江停不等严峫开,冷冷地说:“往前开!”
江停平静:“靠边停一。”
“我叫你右拐!”
手忙脚乱的韩小梅在最后一刻扭转方向盘,G65风驰电掣,呼啸着连越两条,在后怒火冲天的喇叭声中也不回冲了衡路。
“陆陆陆,陆顾问?!”
“前方一百米衡路——”
“我叫你右拐你听见没有?!”严峫倏然起:“打灯!”
昏暗中他稍微抬起,面颊苍青发冷,底闪烁着微光:“你满意了吗?”
韩小梅心脏呯呯狂,好半天鼓不起勇气回。正当她哆哆嗦嗦地想偷窥后视镜时,突然后肩被人一拍:“……啊!”
蓦然:“等等,别转弯。”
紧接着他突然失重,被严峫从后打横抱了起来。
严峫一字一字地问:“你就那么害怕去面对前面陵园里的十多个骨灰盒吗?”
严峫一声不吭,就双手把他紧抱在怀里,大步星穿过这段通,甚至没在意脏浸湿了手工定制的鞋和脚,直到离开桥,来到稍微平整些的地面上,他才弯腰把江停放了来。
韩小梅猛地降车窗,紧接着双目圆瞪——她瞅见严峫也紧跟着冲了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江停,一手抓在他肩膀上,迫他转过了,两人面对面站在桥空的阴影里。
“……”江停还没声,倏而顿住了。
韩小梅偷觑后视镜,只见江停皱起眉:“我知这段路,你听我的,往前开。”
“可是这样会绕一段,而且交通也不太……”
“前方一五公里,烈士陵园,持续往北行驶二十三公里。”
架桥上的车,喇叭,地铁轰轰经过的震响,巨大城市的世俗喧嚣,都被空的桥隔离在外,成为这一幕模糊的背景音。
过了很久很久,江停说:“是的。”
“可是严队……”
韩小梅手足无措,不住往后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