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传来小声却激烈的争执,透过虚掩的木门,隐隐约约传充斥着消毒味的医护室。
严峫裹挟着一煞气推门来:“怎么样?严重吗?”
江停面无表,看着自己的手被反复消毒后裹上了一层层白纱布。
……
“不,”严峫有自得地打断了他。
“李雨欣对712绑架案的逃避不像是单纯心理问题,但也确实有自暴自弃的觉。她那几撞不是表演,自残是真的,惊慌和恐惧也是真的,有像人大祸临后自我了断的意思。”
直到医务室里只剩他们两人,江停才开解释:“我没有怀疑你能力的意思,相反你刚才的推测很有理。
严峫顺手把江停的左手捞起来,拽着指尖,把关节上的纱布搁在自己鼻端前闻了闻药味儿。
“怀疑什么?”严峫长一撑坐在桌上,“这绑匪怎样变态的事我都不奇怪了,可能李雨欣不仅仅是‘公证人’,甚至被胁迫参与了行刑过程,所以才如此惧怕警察?”
!你们这样搞我们看守所真的很为难!……”
“怎么,”严峫一摊手,“只有你懂犯罪心理分析吗?我好歹也是主办过十多次连环杀人案的人。”
“,”严峫冷冷地骂了句,“那丫在逃避审讯,故意的。我已经打电话给吕局了,让省委刘厅面施加压力,两个小时我必须再把她回审讯室里!”
江停说:“有联系是一定的,但亲戚倒未必,否则绑匪应该也是步薇的亲戚……”
“……?”
江停却一摆手示意自己没这么想,随即对女医生:
“闻什么,”江停回手。
他说话时气淡淡的,但总有种礼貌、吩咐和不可悖逆的觉。女医生本来正听得迷,闻言只得应了声,讪讪地去了。
江停抬向严峫瞥了。
江停只了。
“实在不好意思,劳烦您回避一。”
“申晓奇和步薇的案已经是第二起了。连环案犯在后续作案中,对初次犯案的细节特征行刻意模仿甚至升华,这是很常见的——即便绑匪跟步薇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步薇也可能得到跟李雨欣相同的待遇。”
江停没有让这莫名其妙的争执再继续行去。
“注意在愈合前不要沾,及时换药,以防发炎——还有,”中年女狱医迟疑了才说:“注意休息,补充营养。”
严峫说:“哦我随便闻闻。你这怎么消毒的,血没洗净啊。”
女医生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就被江停打断了:“没事,骨没断。——李雨欣被送医院去了?”
女医生立不乐意了:“我明明……”
“绑匪跟李雨欣有某种联系?”严峫接,“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江阳县派所要求筛查李家是否有任何犯罪前科的亲戚了。”
“如果绑匪为了杜绝李雨欣报警的可能,胁迫她参与了杀害贺良的过程,或将她的指纹血迹印在凶上,令她产生一种‘如果贺良的尸被发现,我绝对说不清楚’的认知,那么这是很有可能的。”江停顿了顿,说:“但这还是无法解释我们的悖论:为什么绑匪不直接杀了她。”
江停了气,说:“她这个表现,倒让我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