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伟胜意识望向严峫面前那张血腥的现场照片:“颐和路‘三花树’,他们说新货都是从……”
事后严峫回想起来,也很后悔自己当时不不顾吼除了后半句话。
“不对。”
“姓江的不规矩办事,他死有应得,他本来就有这么一天……”
严峫盯着前那张照片,什么都说不来,脑海一片空白,只剩潜意识在飞速转动。
“……”
严峫置若罔闻,只见胡伟胜紧紧攥着烟,咬着牙不停重复:“我不想死,我没犯死罪,我就是个被带去拿货的。他们不能这样过河拆桥,杀了姓江的,再来杀……”
胡伟胜明明已经被唬住了,是什么让他突然清楚地分辨这不对?
“这张图上唯一暴外貌特征的只有短发,而你的同伙,是个长发的女人。所以冯宇光服毒品发狂车时她拉不住他,而你包庇同伙不仅是因为怕她一
不对,哪里不对?
画面上的哪一个细节,让他笃定这摊肉酱不是自己的同伙?
“狗X养的条,从老骨里榨油,不得好死……”
严峫睁睁看着他脸上的表急剧变化,犹如一荒谬的哑剧,从青到红,从红到紫,最终几乎变成铁青,挤来两个字:
严峫心里一咯噔。
手铐和铁椅一并哐哐作响,刑警见状不对,推开门冲了去,两三个人同时把脸红脖的胡伟胜行住,顿时脏到极的谩骂和嚎叫从他嘴里迸发来,混乱的审讯室简直不堪耳。
人已经被碾得只剩肉糊了,整个画面几乎看不任何可以分辨的人组织,更别提什么貌特征;画面角落不明显唯一仅存的半边颅,还是血呼滋啦的后脑勺对镜,范四他亲妈来了都不会认得。
单面玻璃外传来咣咣咣的动静,秦川一手敲窗,对蓝牙耳机低吼:“老严!”
砰!
——如果江停在这里,可能在严峫吼“把你放去”的时候,就已经把他面的话一巴掌回去了。
他本意只是想再最后威吓一嫌疑人,但事实证明当年警校教科书是无数经验总结的至理——在刑事审讯这个环节里,任何一差错,都有可能造成前功尽弃的结局。
“老严!”秦川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什么呢,你怔了!”
“……骗我……你们骗我……你他妈敢骗老?”胡伟胜嗫嚅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变成了疯狂的大喊大叫:“你他妈竟敢耍我!这本不是……老死你!老他妈的要死你这狗日的!你——”
突然他停住了。
秦川眉一皱:“……知什么?”
“她是个女人。”
胡伟胜大叫大骂的动作突然停了。
可闻:
“谁带你去拿货?在哪儿拿的?要杀江停的是什么人?”严峫霍然起,几乎近到了胡伟胜面前:“快说!不然把你放去,被撞死在速公路上就是你明天的结局!”
“老严?”秦川快步而:“你没事吧?怎么搞的?”
“他兄弟是什么人,警察?检察院还是法院?不规矩办事指的是什么,审过你的都有哪些人?恭州系统是不是有什么不成文的规矩?”
严峫站起,折叠椅与地面摩发刺耳的声响,只听他说:“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