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哥，昨晚我说的那些，你记得吗？”唐连梓趴在唐言之的肩膀上轻声问dao。

唐言之脚xia顿了顿又接着往前走，他没有说话，只是dian了diantou。他变成怪wu样zi的时候虽然没有理智，但是变回人的时候关于那些记忆都是清清楚楚的，他记得自己zuo的所有动作，也记得妹妹说的所有的话。

他用那怪wu的样zi抱着妹妹在雪地里坐了一晚，把她抱得紧紧地，直到清晨太阳照she1到他shen上，他才恢复了人类的形态，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把那些话拆开来想了很久很久，想的整个人都痴了。

他会变成怪wu的事qing被妹妹发现，这原来让他觉得不能接受并害怕着的事qing，在听到妹妹koukou声声说ai他不能离开他的时候，都变得微不足dao。

或许她说的ai，只是妹妹对于哥哥的那种ai。在唐连梓醒来之前，唐言之一直都试图用这个说法来冷却自己tiao的太过激烈的心。终于，他几乎快要把自己说服了，妹妹年纪还小，又不知dao他的心思，才会说chu这么让人误会的话。

他应该和以前一样zuo一个好哥哥，她说能接受他的样zi，这样就已经足够让他觉得gao兴了，只要她不觉得害怕他，唐言之觉得这样自己就已经满足了。毕竟他变成怪wu之后唯一害怕的就是妹妹会害怕他这个样zi和他疏远，或者自己这个样zi给妹妹带来什么麻烦而已。况且她还说着想和他在一起，唐言之在心底告诉自己要知足，不能多想。

“哥哥还记得，很好，我还以为哥就算记得也会装作不记得。那么你考虑好了吗，我对哥哥这不应该有的ganqing，哥你要怎么chu1理？”

“哥，你没有听错，我也不是脑zi发昏乱说，我是说真的，我ai你，不是兄妹之间的那种ai。”

唐言之zuo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现在，被唐连梓伏在他耳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bu都轰然倒塌了，什么都不剩。唐言之这次是真的不能再假装镇定了，就在半途僵在了那里。

唐连梓看似说得很镇定，其实心底也并不平静。她说chu来了，如果说昨晚她说chu那种话，还可以说成是她因为看到哥哥的样zigan到害怕打击过大，那么今天再次说这种话，他们两就都不能回避了。

唐连梓想要面对，不guan哥哥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好，她只是想说chu这个埋藏在心里很多年的ai意。不过，这也是仗着她知dao不论如何哥哥都不会扔xia她不guan的基础上才会说chukou的。

在这个灾难连连的时候，如果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就在昨晚，她才明白了这个dao理，都到了现在这种qing况，或许更混乱一些也没关系。

唐言之微微的弯着腰，唐连梓趴在他背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四周又空旷又安静，只有他们的心tiao声，响的他们两个人都听见了。

唐言之心中在经历了巨大的震惊之后，是几乎要把他淹没的罪恶gan。对自己的亲人拥有那种不应该有的ganqing是不对的，妹妹会ai上他可能只是因为她从小就只能关在家里，认识的人很少，只有他陪在shen边的缘故，她年纪还小。

在他看来，她有千百种能被原谅的理由，不guan怎么样，妹妹都没错。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苛责她，只觉得有错的是他，他不应该ai上自己的妹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妹妹待在家里远离人群；不应该因为她的shenti将她和世界隔开只留xia那么一个小小的天地，让她只能依赖自己；不应该在明明决定了终究要把她交给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还用温柔编成一张网把她捆在里面；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觉得喜悦。

一边是沉重的罪恶gan，一边是涌动的喜悦，唐言之忽然觉得自己寸步难行。他从来没有想过，妹妹会ai上他，她只是习惯了依赖他而已。但是他听见她的话之后，觉得那么gao兴。在他还是一个少年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己对于小心呵护着长大的妹妹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心思。那时候少年看着妹妹毫无所觉的眷恋目光，第一次ti会到了这种罪恶gan。

那之后，他越来越不能将目光从她的shen上移开，也不想看见她和年龄相仿的男孩说话。在像他这样大年纪的男孩都在liu连网吧球场的时候，唐言之已经因为妹妹的病为自己找到了今后的方向。他有空的时候都在看着艰涩的医书，夜里睡在床上总是不能ru眠，那种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的沉重压得他辗转反侧。

有了自己的心思和秘密的少年很快的成熟了，在梦见一些让他gan觉羞耻的梦时，他终于没忍住和父母提chuchu国留学，暂时离开了妹妹。他以为自己暂时的离开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