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政治上每每有一风草动,我的“光辉形象”都会展示在大家面前,而且我的位置也越来越靠前、越来越靠中央了。那个年代,主席每一次发表“最指示”,都会让我心惊肉、坐立不安;当然,一旦有什么“梁小丑”来反对他老人家,那更会使我惶惶不可终日――我算是亲会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大威力,也深切领悟到社会主义文化阵地的震慑力。
他们迫我一直剃一个大光,上唇留一撮小胡,遇上批斗,就会得像被山羊咬过的野草那样,乱糟糟的一塌糊涂。林场的人早就不叫我的名字,见了面都喊我“林该死”。
就为了躲这些不懂事的半大孩,我经常窝在房间里,只有在吃饭、工的时候才会门,整天闷闷不乐。
刑满释放以后,我被分在三联队劳动,可我依然在“享受”那种特殊待遇,一切都没有丝毫改变。
每次批斗完之后,我都会躲在自己的房不敢去见人,因为每次来我都是满油彩,一时间洗不净显得很难看。联队里的半大小伙最好作我,他们剥了我的上衣,那些个字,然后用绳套住我的脖,牵着我让我在场上丑。
我听了他们的话,当时脑袋就大了,明白自己以后可能不会有什么好日过了。
青龙山林场关押、放了不少省、市、县三级领导,我这个小小的局长本不算什么人,以前开批斗会,小会才可能有我的份,大会我几乎都得靠边站。可是这一次,我不但有份,而且是会场上最引人注目的一位,我本来是站在边上,那些造反派看面群众对我的样很兴趣,便让我向前站在最前面。
一天,家里让人带信上山来,说我母亲病重让我回家一趟,我上找林场领导请假――像我这样的人向队长请假是没用的。林场场长很严肃地对我说,批林批孔运动已经开始了,你们这些五类分一个都不许离开林场乱走乱动。没有请成假不能回家,心中又担心母亲的病,我整天待在屋难以成眠;可是,更让我到恐慌的是,这次运动不知自己又会遭什么殃?
转到了73年,轰轰烈烈的批林批孔运动在全国展开。
门的台阶上跪了大半天,而且,我那副稽可笑的模样引起众人的围观和哄笑。午让我回去的时候,场的领导们还说,今天对革命群众的教育效果好,以后让咱们宣传队也多学学人家。
国庆节,林场搞了一个向主席表忠心的誓师大会,我们这些个鬼蛇神也被作为反面典型押上台去示众。林场宣传队的人照葫芦画瓢,剥去我的上衣,在我上写满花花绿绿的大字,然后将我拖上台去。
五一节前一天,他三舅来了,他告诉我母亲已经去世了,一天的葬。那天,我跑到联队后面山谷中的一座小山塘那里,偷偷地痛哭了一场。
三联队是个又红又专的联队,这里大多数的队员都是那些从城里来的正苗红的小年轻,右派倒是有一两位,我这样的反革命分则绝无仅有――落在这个联队也是活该我倒霉。孩们玩得起劲的时候,甚至会让我四肢着地,象狗一样在地上来回地爬,我若不从命他们便用带打。
父亲看我神不对,拉着我的手想离开,我说想去后面的山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