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一种痛，就是心空空地，因为渴望了十多年，如今却一夕被抛的痛。

「我想再站一会儿。」

但心痛才是让他无法挣脱，也无法追上原霞洛的真正原因。

墨东臣终于看向金福。

「我们会好好保护主上，墨阁主，你安心上任吧。」

他从来不曾怨他，只期待他至少回看他一。

这么站……金福咕哝着，「

原霞洛的，远远地瞥向一旁，似乎连角有他的存在也无法忍受。

两名新护卫都是万中选一的手，谅是墨东臣，一时也挣脱不开，除非他真的当场杀了他们。

他知，原霞洛是铁了心不再见他的。「金福，」他终于开，声音却哑得自已都认不得，「我是在告诉他，今天起，我会永远只待在他知，也找寻到的地方。他不想见我，我在那；他需要我，我依然在那。我会去扬沙城，他要我去，我就去。」

见墨东臣不为所动，金福只好，「你也知，殿不可能永远一个人，因为他是扶桑太啊。」

殿是他看着长大的啊，从小到大，谁能像墨东臣这样毫无顾忌地和他打打闹闹？谁能在最危险时想都不想就用替他挡刀？有时候，还是墨东臣这小，主动说要忙那些殿的杂活儿，他有时是被墨东臣威胁，有时也是看他像小狗一样只想讨主人开心，便也就把事让给他了。

他像被绑缚的困兽，挣扎着，却仍不死心，怀着最后一丝微弱希冀地望着原霞洛。

恩。

他目空一切，但他也知，原霞洛并不是，他在乎天人、在乎藏浪山庄上的看法。所以他连觉得受伤而哀鸣的权利也没有，眶泛红而刺痛，但他还是顾虑着那人不想被天人看穿的顾忌，忍着，只能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期待他有没有可能回？

那样张狂的人，总是不经意在关于殿的事上细微的心思，朝夕相的人怎会看不来？知他痴，所以不说破罢了。

那夜，墨东臣在天阙阁，原霞洛的寝殿外站了一整夜。过去他总是来去自如，也不谁怎么说，但是如今他就是站在外。

「嗳，我会好好照顾殿的，你就别有牵挂地去吧。」

「主上！」墨东臣嘶哑地喊声，这才明白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原来也有害怕的时候。他冲上去，原霞洛却让两名护卫挡了他。

原霞洛真的没再回。

为什么这一瞬间他突然空乏了？

原来他一直在一条孤独的路上，痴心妄想地追逐着，而他也始终目空一切，毫不在乎这整个世界地疯狂地追求。

「那不是委屈了我劳苦功，能力卓绝的大将？我已经决定了，今天起由你统领旋风与巽雷阁，明天一早你就起程。这次由不得你耍花样，我会让人跟着你一起到扬沙城去。」原霞洛起，背向他，「你就好好待在那儿吧。」

金福走来，一脸为难，「墨护卫……不，墨阁主，主上已经睡了，你也早去休息吧。」他隐隐知些什么，也知殿和墨护卫向来好，太往心上放，血肉都连在一起了，割舍时当然会痛，更何况是那样的……

他那么轻易就找人替代了他的位置。原霞洛从来都不需要他，他却只是看着他，就一个人跋涉过这些年的万千山，还傻傻地觉得那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