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意味深长的叹息，那样隐隐担忧的神，却只是为着欺骗谋算。

被伤被负被害，却回过，豁命来救他。

“你们当时却选择了留。”

他醒来之时，天地寂寂，除了一座空的小楼，什么也没有。纵然天人通仍在，他却再也不能走上去。

即使是在最后，明明已恨至极，却还是宁可毁灭自己，也不肯伤他。

而如今，他想要再问一声，却已再没有人听，再没有人见。

如果本来什么也不懂就罢了，可即使到后来，他懂了，悟了，明白了，却还是一样笨事。

永远永远留在这个陌生的，孤独的世界。没有人知他是谁。没有人知他经历过什么，没有人……

那个拥有天最大的力量，却总会因为一些可笑的原则，束手束脚，甚至被最无用的小贼所伤的笨……

不会有四方求人，四奔波，只为唤他醒来的狄一。

狄九默然。是地，这些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留来。只是。阿汉……他抬，遥遥望长天，那么暗的天空，看不到月亮。看不到星星，看不到……阿汉。

“那是因为事发突然，我们很多人都有未了之事。”严陵耸耸肩：“象是轻尘，欠了秦楚两国老大一笔债要还，劲节，那是不能置卢东篱的安危于不顾。我们都不是有始无终的人，该有的担当还是要有的。但到了五千年之后，什么都过去了，我们自然是恨不得能早一天回家了。”

在那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对他轻轻叹息……

“这么跟你说吧……”严陵哈哈一笑：“在你看来。非常繁盛的红尘凡世，对于我们这些天人来说，荒凉落后到极。相比我那好得你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天府，这个人间，就如同狗窝一般。你见过哪个正常人，不愿意好好人，而想永远窝在狗窝里。当然，阿汉这种怪。不在我们地讨论范围之。”

严陵伸手指指上方：“也就是说，上天已经懒得再这个凡世了，只是留了一个未来的通，接引我们这些迷失在凡尘中的神仙回去。而这个人间，就算是天崩地裂，所有凡人死光死绝，神仙们也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有行遍天，结仇无数，只为替他求药的狄三。

狄九沉默了一会，才继续问：“你们所有人，都一定会回去？”

永远失去伙伴的阿汉，会寂寞吗？

不会有小楼里这些虽超然。但依然有温关怀的伙伴。

“你这只懒猪，若是有一日，我们都不在你边，你可怎么办？”

愚蠢至此，简直不可救药。他记得以前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狄九目光注定严陵：“你们都会回去？”

狄九闭上。忽然间放开一切，数年来，第一次，意识地，全心全意地去回忆自相识以来地所有事。

到凡尘，却已经不可能了。”

大梦沉沉五千载，再醒来时，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回去。留在这个蛮荒世界。五千年，还不够吗？有机会回去，有什么理由不回？”严陵笑望着他。

再也不会有有真心去接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