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已经竭尽了全力来劝解，可是，阿汉似乎甚至没有到需要正望她一。

，对于小楼的众人，也是一直都有影响，平日里，张欣固然总是说说笑笑，大而化之，整天一副同人女的花痴状，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不安的。只是，阿汉既然不肯提，张欣也就悄然地回避，不肯主动多说什么。阿汉既然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恨，张欣也就不敢去勾起这些个痛楚。

“他确实是没有功课，也没有看资料，可是……”张欣咬了咬嘴唇，看着庄教授。“可是，其实，就算是他看了，结果又会有多大的区别呢？只怕，他还是不可能想到事会发展到这么可怕。因为……我也想不到，我们所有的人，谁都想不到。那时候……我一时兴起的恶作剧，他的不认真拒绝，同学们的不过多涉，说到底，其实都是因为，我们，在那个时候，对待模拟地态度，基本上，和游戏并没有太多地不同。我们其实，谁也不比谁聪明多少。”

“阿汉，我们确实是在一一地，由几乎完全的游戏态度，变得相对地认真，相对地，更尊重生命。由同学之间漠不关心的心态和表面上的客气，变得渐渐的彼此关怀，彼此在意，尽量为彼此设想，能帮忙的时候，也一定会努力去帮忙。阿汉……若是换了七百年前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这样努力阻止狄九的，怎么可能会在左右为难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唤醒你。就是你自己，和七百年前，也有了多么大的变化……你看，这样的制度，是有很多的不足，但它却并不是不该存在的。”

“选题的事，无论如何，是我对不住你。可是，当初，老师没有提醒我们，却不是因为他无动于衷，而只是因为，这些事，这些人世态，真地只能由我们自己去受，才能够得到教训。当初，就算再听上几万句警告，恐怕，我们还是谁也不会在意，谁也不会真的就到小心警惕。只有到现在，只有等我们亲经历过了，才能明白其中的甘苦，才能真的知，自己的错误是在哪里。”

她的渐渐低去，低去，不敢让人看见她中一一汪起的泪。

张欣转脸去看阿汉，低了低，却还是又抬了起来。

张欣的声音很轻，说得也很有一些艰难，但态度却是定的：“阿汉，我已经知自己错了。我也知你心里有恨。可是，你应该指责的、应该恨的，都只该是我，而不是我们的这个制度。学习，模拟，是社会唯一赋予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天然该负起的责任。虽然，这个制度的确是有缺陷的，可是，我们也真的因为这样的制度，而学到了很多。从第一次模拟到现在，七百多年了，阿汉。我们确实是在改变的。”

小楼传说第六风云际会第三百六

只是今天，阿汉的神、语气，态度，乃至于行为，都实在是太奇了一，这让张欣心中隐约有了些极不祥的觉，所以，才终于在七百年的翻覆苦难之后，站了来，鼓起勇气，面对自己最初纯是游戏之心，而随手造就地局面。

张欣只觉得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之重，每一个字，要说来，都要费着莫大的力气。

“阿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