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更不安,嗫嗫嚅嚅地想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你平日照顾儿已经很辛苦了,不、不应该再劳累的。”
洛芳芝暗叹一声,又扬起温柔的笑容,“你不必多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为夫君洗手作羹汤是妻的份事,亦是……亦是为女的幸福……”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细如蚊呐,若非李世兴功夫了得,只怕还听不清楚。
他心如擂鼓,她、她此话是何意?幸福?她嫁给自己真的到幸福吗?如今的自己,还能给她幸福吗?他苦涩一笑,本不敢去细看她脸上神,转过跌跌撞撞地往书房去。
洛芳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这番绪外之话来,可久久得不到回应,正疑惑地望过去,却见到他有几分绝望的影。
她一怔,不明白自己这一番话到底有何不妥,能让他落荒而逃。
“我瞧你眉间一片哀愁,似是为所困?”靠着酒楼里的收过得自在惬意的玉青,见来学绿豆糕的洛芳芝已经不知是第几回走神了,终是忍不住直言。
洛芳芝意识便摸摸眉,为所困?
“你与你家那位阴阴沉沉的夫君怎样了?还是老样?”因了柳琇的关系,玉青与她也渐渐熟络了起来,也到过几次李府,对这夫妻的况多多少少猜得几分。
她可是曾在风尘里摸爬打的花魅娘,男女间那又哪瞒得过她去。
“要我说,你就是太过于小心翼翼了,不破不立,痛痛快快一次将事扯开来讲,是好是歹总也有个结果不是?”
“你不懂的,我、我曾经待他那般、那般不好,万一又……”洛芳芝轻叹一声,将沾满面粉的手洗净,在方凳上坐了来,闷闷地。
“原来如此……”玉青恍然大悟,亦洗净手坐到她边。
“你曾经一直对他不假辞,他也习惯了你的冷待,突然间你对他嘘寒问起来,他自是怀疑你的用心。而你的,估计也不耍赖撒之事来,所以便僵在这里了。”玉青意味深长一笑,又,“这事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你只要清楚,他的心中是否仍有你?若有,那你便赢了一大半;若无,那倒不如一拍两散,总好过如今彼此折磨!”
不等洛芳芝再说,她又接着,“在一心慕自己的男跟前,尽可以使使小,本无需端着贤妻良母的范……”
洛芳芝愣愣地望着她,见她冲自己神秘一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可以使使?
神思恍惚地回了府,脚步本往正院去,却不知怎的转往了书房,这段日,李世兴便一直歇在书房……
透过敞开的窗,见李世兴静静地坐在书案前,怔怔地望着手中一个件神,因隔得远,她也认不清那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