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摇摇,轻轻抚着她的脸庞,“我是在笑,笑一只闯上门来的大羊,李兄这回许是又能赚一笔了。”
“小坏,回到京城
因李府上来了亲戚,柳琇不便久留,纪淮与她倒是想到一去了,才一盏茶的功夫,便有丫来禀,说是纪大人正等着夫人回府呢。
两个仅差一岁左右的小家伙相久了,便也建立了,如今小念恩见她现,却不见那个小小的玩伴,不由得便有些急了,嘴里‘弟弟弟弟’地唤个不停。
洛家有今日富贵,全凭当年洛芳芝生母以及外祖,李世兴是个睚眦必报的,又深着妻洛芳芝,对那薄待了妻的洛家又岂会有好,必定会想方设法替妻讨回公,他又是个行事不在意旁人看法的,怎么舒畅怎样来,洛家那些人又岂是他的对手。
小家伙得知玩伴不在,失望地嘟长了嘴巴,引来柳琇一阵轻笑。
小家伙许是也知娘亲并不是真的恼了自己,只抱着她笑个不停,好一会才发觉笑坐在一旁的柳琇,又‘咚咚咚’地跑到柳琇边,扯着她的袖来回地晃,“姨姨,弟弟,弟弟……”
纪家的小夫妻俩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里,启程离开了生活了三年的耒坡县的,该别的已经过别了,该移交的也已经移交了,是以他们走的时候并不曾惊动旁人。
北上的官船一路往京城方向开去,柳琇怀中抱着腻着她不肯离开的儿,怔怔地回望着越来越远的小县城,终是有几分惆怅地叹息一声。
纪淮倒是笑容满满的,让她好生意外。
柳琇失笑地抱起他柔声,“弟弟在家中,念恩这回便与姨母一起耍好不好?”
柳琇不明白,“为何这么说?李统领他是打算对那对母些什么?”
神冰冷的洛芳芝一便柔了脸,轻轻替儿拭去额角的汗,怜地戳戳他的小鼻,嗔恼,“你啊,又调了!”
洛杨氏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与李世兴像是一个模里印来的小人儿,嘴巴张得老大,这样的容貌,本没有人怀疑他会不是李世兴亲生。她一便到都大了,暗悔来之前没有着人打探清楚。若是那黑面阎王果真死了,洛芳芝纵是有了儿,虽然对她们来说是有麻烦,但再想想办法也未必不能成事,可如今李世兴没死,李家还有了后,她这莽莽撞撞地跑了过来,完全是竹篮打一场空,不但是一场空,只怕还是送羊虎。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差悔得都要断了。
洛芳芝也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多留,只是细心嘱咐了几句,便教儿向她别。
从李府来,再上了回府的车,柳琇长长地舒了气,那种如坐针毡的觉总算是过去了,那洛杨氏的神,真真是让人忍不了。
这是她成婚后生活最久的地方,也是她由家中女慢慢向当家主母转变的地方,那座府衙里,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见证着她的成长,见证着他们夫妻走过的每一步,还见证着的生。在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当离去时才突然发觉,原来她对此也是有着不可割断的深厚的。
脸上一阵肉嘟嘟的将她从思绪中唤醒过来,她低望望挥舞着小胖手的儿,见他冲自己咧着嘴笑个不停,两颗米粒般的小牙了来,样是说不到的趣致可,让她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亲。
纪淮笑笑地也不再搭话,搂着她的腰肢闭目养神,柳琇也不执着于答案,知他这段日忙于理公事确是累坏了,伸手扯过一旁的薄被,轻轻覆在他上。
“可是遇到了好事?”她纳闷地问。
”一阵稚清脆的呼唤伴随着‘咯咯咯’的笑声及‘哒哒哒’的脚步声传了来,片刻的功夫,穿着小短褂的小念恩的影便现在门外,到了门,小家伙短,门槛又,可他居然极为熟练地两三爬了过来,再迈着小短朝洛芳芝扑过来,抱着她的仰着小脸冲她乐呵呵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