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反应,直接了当便了门。
“这、这算什么?”柳琇目瞪呆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用至深才会诸多顾虑,尤其是对不自信之人来说……’纪淮临走前那番话不停地在她脑中回响,她怔怔地靠在床榻上,苦苦思索。
难、难李世兴果真还活着,只是心中在顾虑着什么,这才一直不敢回家?她猛地瞪大,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极大。李世兴定是因了某些缘故,这才不敢与妻相见,可又心中挂念妻,才三天两地在城中现。西街,离洛芳芝母如今居住的李府极近!
想想纪淮上回对她说命人打探李世兴是否仍在世之事,后来却不了了之,如今却又说那样的话来,可想而知,他定是确定了李世兴还活着,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不便对她明言而已。
她有些烦恼地挠挠,李世兴还活着的消息,到底应不应该告诉洛芳芝呢?如果洛芳芝知夫君仍在世,可却不愿回家团聚,她岂不是更难过?只是,若是李世兴一直打消不了心中顾虑,难不成他们夫妻、父便再不相见?
纪淮从柳琇屋里来后,便到书房坐了一会,打开工匠前日交上来的设计图,可无论怎样都看不去,他脆将图重又收好,大声吩咐人备车……
“事到如今,你到底还在顾虑些什么?难便要一辈躺在暗偷偷看着她们母?难,你便不想一家团聚?念恩如今都会叫爹了,你不想亲看看自己的骨肉,听他唤你一声‘爹爹’?”城外的一间小茅屋里,纪淮拧眉不解地望着对面低着一声不吭的黑衣男。
许久许久,那男发一阵苦笑,声音飘忽,“我又怎会不想着夫妻团聚、父相见?只是,你瞧瞧我如今这般模样,她……我尚未变成这般模样时,她都厌恶我至极,如今、如今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只怕她会更加……”
男缓缓抬,左脸一片目惊心,一又长又的疤痕从他一直延伸到左耳垂,生生整他的左脸分为两半。此外还有几或细或、或长或短的,让人几乎无法认得这左边脸的原样。
纪淮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李世兴与洛芳芝之间的关系,他便是最初不知,后来接过几回亦或多或少清楚了,再加上李世兴伤后的种种表现……他只要稍加思量便清楚,洛芳芝婚后待他,极为冷淡,甚至厌恶。若是夫妻深厚,他又怎会因容貌被毁而踌躇着不敢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