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
每次门云游的时候,李忘生总是给他留着盏灯,小小一豆光照亮一方斗室,也照得他心怀舒畅。
这里是他的家,有人在等他回来。
轻手轻脚地撩起床帏,李忘生睡相很乖,平卧在床榻侧,锦被闲着半边。
谢云脱掉衣服鞋,老实不客气地钻被窝,抱住师弟就是一顿搓。
李忘生自睡梦中惊醒,困得都睁不开,轻“嗯”了一声,翻拱熟悉的温怀抱,嗅着独属于师兄的悍气息,整个人放松了任他摆。
熟悉中又有些许陌生,中衣被褪,谢云湿的吻沿着脊背烙到腰,酥麻中添了几分刺挠的,好像有什么茸茸的东西在他肌肤上磨来蹭去。
师兄又在作怪……
“师兄?”李忘生忍着睡意撑开,看清师兄之后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师兄!”
谢云覆上来压住他,半是调侃半是威胁:“师兄年老衰,让师弟嫌弃了?”
“师兄这是什么话?”李忘生皱眉,“我怎会嫌弃师兄……何况师兄这样……也是好看的。”
人里西施,年轻的谢云固然俊无俦,然至老年他依旧英朗端正,更添沉稳从容,不怒自威,让人睹之难忘,心折不已。
李忘生不禁有些怀念,仿佛前世的剑又挟着一怨气来找他算账,却不复当年剑弩张的凶煞,反而手无寸铁地钻到他被窝里,厮磨着要他肉偿。
他终于了肖想许久的事,抬手轻扯这倔老的胡,忍着笑问:“师兄这是怎么了?”
谢云最扛不住他这样浅笑盈盈的神,也顾不上丢不丢脸了,把天都镇的事长话短说合盘托,李忘生靠在他怀里听得神,一边听还一边拨他的胡。
惹得谢云胡瞪:“惯得你!敢在太岁上动土了?”
李忘生把脸埋在他的肩,脸通红,气息短促:“我要是敢,何至于蹉跎那么多年?”
他想起两人相忘于江湖的过往,相见难如登天,明明在手可及的距离,却像隔着千山万,相怜相念不相亲,一生难聚一双人。
谢云见他神黯然,还有什么不明白?当心得豆腐一般,偏嘴不肯认怂,杠:“那样有无珠的糊涂人,也值当你放在心上?”
李忘生扯了他胡一,让他吃痛地“嘶”了一声,想撂两句狠话,可是对上师弟柔似的神,谢云气焰全消,愤似地在李忘生肩咬了一。
“……”李忘生肩膀一抖,拧着缩到床里,他本就怕,师兄这胡看着威武,摸着却扎手,更别提在他细的肌肤上磨蹭了。
谢云见他瑟瑟发抖的样,恶从心起,如老狼扑小羊一样把人压住,吻住那张可又可恨的嘴。
“唔……”李忘生仰着,顺从地张开嘴由着他将探去,睫微颤,泛红,鼻也泛红,看起来分外鲜可。
谢云油然生一种老吃草的邪恶快意,沿着李忘生的颈项吻到肩膀,一串红痕,胡扎得他又又麻又难受,扭得像离了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