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实地夸，同时心很复杂――喜忧参半，喜的是师兄略收起些横冲直撞的莽，遇事终于肯动动脑筋，忧的是他这脑筋竟然动在了师弟上。

        小剧场（小雷场）

        李忘生只当耳边风，笑眯眯地问：“师兄还有事吗？”

        此时龙椅上坐的虽是李旦，军国大事却多由李隆基把持，其贵为监国太，与帝位终究一步之遥，外有韦氏余党未肃，有太平公主掣肘，为博玉赐封号既表朝廷优容，也未尝没有拉拢人心的意思。

        啊不然呢？李忘生抿唇不语，抬与他对视，明明是一副乖巧柔顺的老实模样，偏让他觉得狗咬刺猬没嘴。

        谢云前一黑，被他的棉花拳打得晕目眩，大唐绝汉破天荒地到理亏心虚，他看着师弟一脸忍气吞声的表，气不打一来，咬牙：“你还委屈了是吧？”

        李忘生笑不来了，那神仿佛在问他是不是梦之前喝了符才说这种浑话？

        “师兄悟卓绝。”先赠一帽，再摆事实讲理，“多年世历练，师兄的心智见识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实在让忘生刮目相看。”

        有一种不开窍的，你让他以相许，他推三阻四不肯应承，你说要毁天灭地，他大概才肯商量一以相许的问题。

        谢云：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

        师兄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好似真打算手起刀落给大唐换个太，眉宇间略有得，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只待他束手就擒。

        “忘生只是没想到……”看穿师兄的套路，李忘生见招拆招，神绵绵，声音也绵绵，好像万般纵容却又滴不漏：“师兄难得用些心机手段，何至于拿来对付我呢？”

        往事转BGM起！

        李忘生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慷慨地送夸奖：“师兄深明大义，实为吾辈楷模。”

        “师兄自然是以纯阳为重。”师弟笑眯眯地劝他，“但无心柳也是好的。”

        一款死猪不怕开的生生&把有限的心机用于套路师弟（却失败）的

        “师兄冠绝天，盖世无双。”李忘生由衷地叹，夸得谢云老脸一红，恼怒：“我难稀罕那赏赐？”他累死累活又不是为了讨皇家喜！

        谢云：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啊？

在朝堂与江湖之间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平衡。

        ――

        东方晓，梦境渐消，难得有一次他们能心平气和地分开，谢云虽然没讨到什么好，心里还是暗自舒的，在离开梦境的瞬间追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你……”谢云再一次品尝到熟悉的挫败滋味，无奈：“你也不必耿耿于怀，若再因一己之私为纯阳招灾惹祸，老夫岂不是痴活了这般年岁？”

        谢云前倾，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师弟――”

        李忘生形渐渐模糊，嘴唇翕动，听不清声音，只能从型勉辨认几个字――

        “行了行了，听够了。”谢云不耐烦地甩甩手，“哼！巧言令。”

        李忘生：呆，来搞事自然要尽兴。

        李忘生：啊不然呢？

        几番神交锋之后，师弟咽一声叹息，自己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哄着他。

        “嗯？”师弟唇边仍有笑意，神温柔得能滴来，谢云险些溺毙其中，着心把剩的话说完：“你就不担心我利用你的份样貌去刺王杀驾？”

        “……自然要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