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冰冷而又戏谑的笑意从“薛”的脸上传递到了傅听的脸上。

“若她今日站在我面前，与我说要回释天教，要为释天教之南扫平障碍，我纵然不帮她，也不会阻她。”

“萧见深有萧见深的天要去保护；我有我的江湖可以畅游。”

然后他终于转了。

自释天教来之辈都是娴熟医毒之辈，薛意如何还不知自己已被傅听控制住了？但越是这样，她心中的毒汁越泊泊涌。

只听她咬牙切齿：“傅听，你与你母亲那贱婢一样――”

所以当年纵横南疆风华绝代的女人僵死在中原一个封闭庄的病榻之上。

因为薛碰见了傅清秋。

当“薛”来的时候，这种笑容似乎总显得有些僵与迫切；而当傅听来的时候，那就是真正的轻如云烟、漫不经心。

什么浴火重生，天之大稽！

薛意从傅听开始说话之后就不能动弹！

一个短暂的时间里，陷一种最为脆弱的状态。”

这是释天教的骄傲，也是释天教的耻辱。

傅听疑问。

傅听的声音从始至终都不疾不徐，他没有回看薛，这一始终背对着对方的姿势，正表明了他对其发自心的轻慢：

这样的笑容曾是傅听母亲，这一代圣女所独有的笑容。

“一个在这一代圣女之争中的失败者？一个连自己丈夫与儿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一个最终甚至无法保全自己名字与面孔，需要从脸到格都被那些释天教的大祭师整改的……木偶？”

人死了，就是死了。

薛有一个孪生妹妹名叫薛意。

这是薛的缘，也是薛的劫。

“你要毁了萧见深保护的天，于他，我自然不可能与你相；你要毁了我自己呆着的地方……于己，我又怎么可能与你相？”

所以释天教的第一圣女变成了第一个叛教的圣女。

他施施然来到“薛”前，以指尖抬起了对方的颚，放在前仔细打量。

“但她确实我。”

“这世上啊，大凡越愚蠢者，越觉得自己睿智无双，算无遗策。”

现在，傅听站在薛意面前，他的唇角带着薄薄的笑意：“你方才说我所的一切都是为了萧见深？……呵！”

“这样的母亲，纵然被一个男人骗得团团转，纵然越到死前越堪不破迷障，纵然只给了我一个宛如囚笼，并不算多好的童年……”

那是一个已经不需要再回顾的过去了。

那是一个薛，一代妖女，一人之风华足以压过同时期所有新秀之辈。

只因这只有发自心的无拘无束，离经叛，方才能够展的非凡风姿。

“但你却不得不被整改成贱婢的模样，岂非可惜可怜

“可是你――”

“算什么东西？”

这一代的释天教圣女名叫薛。

那是属于傅清秋的时代了。

傅听的手摸上了“薛”的脸，并不是他与萧见深之间的那种细腻。他只是在细细摸索着，摸索对方脸上的每一个凸起与凹，他说：“论起理来，我大概还得叫你一声姨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