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麟的脸一分分沉了去，听到最后，怒极反笑：“你是这样想的？”

一时急，文煊脱而：“殿，既然已经有太了，又何必再勉我，我求求你，让我回临州，我保证临州风雨太平，永无外患。”

他涨红了脸，脖上青的筋脉分明，一字一顿地说来：“不过是因奸成孕！”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文煊过满腔怨气，又隐隐有些后悔，但是说去的话已经覆难收，气焰不禁消了几分。他想起书案上那封军报，临州守备弹劾临渊王屯兵私造火。临州本来就是让朝廷的心腹之患，一旦摄政王追究，必定会给贺雪青安个谋反的罪名。

沈镜庭没有骗他，太长得很像文煊。他的睛生得很大，睫似鸦羽般饱满，低低垂在一片阴影里，巴是尖的，肤清雪般白透，是个极漂亮的孩。

文煊无言以对。

还好阿狸长得不像女孩，不知为何文煊暗暗松了气，他小时候生得像女孩，他不喜。

文煊这才惊觉不对，一时间急得声音都有些尖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他的第一个孩？

那孩便极为规矩地作揖：“见过少傅。”

他的沉默激怒了沈镜麟，似捻烧到了尽，填满的硝石化作一团焰火爆

沈镜麟难掩失望：“文煊，在你心里，什么都比临州那个蛮族重要，是吗？”无论是天家国，阿狸，还是他自己。

“你保证？”沈镜麟剑眉挑，他绕到书案边上，手边就是那几封深蓝的奏折，好整以暇地问：“你知什么了？”

文煊的目光在那上面逡巡，心思豁然开朗，那几封奏折又怎么会凑巧摆在他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不过是沈镜麟想拿自己罢了。想到这里他鼓起勇气说：“殿，阿烈不会的……他一定是太着急了。你让我回临州，不，让我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他，他……”文煊急得语无次，他想起刚才阿狸那张脸，像他，也像沈家人，顿时像有毒刺戳在心窝里，泣不一腔血泪，却随着心脏的搏动而锐痛不已。

“……什么？”文煊狐疑，对上摄政王坦然的目光，更加张皇。

门被轻手轻脚地合上，沈镜麟问：“你不想多陪伴珩儿吗？”

沈镜麟却还在火上浇油：“他也是你的孩，九郎，你不觉得亏欠吗？”

他尚沉浸在窥视过临州军报的惊魂未定之中，冷不防看到这孩，几个称谓在尖了又，最后说的却是生疏至极的那个：“太殿……”

五六岁的孩，三尺多的量，穿着绣四爪云蟒通肩的锦袍，好奇地仰着脸看文煊。

沈镜麟坦白：“以后你就留在东，教养太。”

“我说了会给你新差事。”沈镜麟早就料到他的不驯，不想在太面前和文煊争吵起来，低声跟太说了几句，就叫人把他送走。

文煊本来还惶惑不已，听到这话，骤然升起一无以名状的怒意，愤声：“我何曾亏欠过谁，孩？孩……”

“阿狸。”沈镜麟毫不在意文煊的反应似的，低对太说：“这是你的新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