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人将他们一圈圈包围了,偶尔能看见鬼面飞冲来,无声地告诉辞他们千里明的所在。
这个白衣男正挥着铁锤,磅磅地砸那贯穿草人的大铁钉。
金素来骄傲,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刻,更没想过自己心里会冒“死也不能放开小和尚”这种荒唐可笑的念,偏偏这个念还叫嚣得烈,他虽觉得
其实接近那泪痣时,辞就觉到一的气,他的指尖被得生疼。
这是一种恶毒的诅咒术,可以召唤无穷无尽的草人去攻击受诅咒之人,直至此人全血,血尽而亡。
这种声音能够迷惑人的心智,让人陷无边无际的梦魇,困在自己最害怕的记忆中,完全丧失战斗力,然后死在草人的铁锤铁钉之。
辞如此法,无异于将业火攥在掌心,疼痛不亚于用的铁钉将手刺穿。
“金施主!”辞死死盯着金的角,觉一刻那泪痣会成一滴鲜红的血。他心中生烈的畏惧和恐慌,隐隐有种预——再烧去,金施主的睛会被烧瞎。
机如千里明,早就察觉到他们跟过来了,一边驱使鬼面飞,一边跟金辞会合。
辞看见金左角的小金花泪痣发灼的光,随着金眉越皱越深,光亮仿佛越来越刺,由金变橘再变赤……他莫名地想到了在疾风骤雨中疯狂燃烧的蜡烛,烧得只剩最后一火星,然后骤然熄灭。
隔着这一步之遥,已经能看见很多东西。
鬼使神差般,他伸手去碰金的泪痣,尚未到便被金制止了,他面十分不好看,叱:“不要碰!”
常用的破解之法是将施咒者杀死,烧毁草人母。
到什么叫惊悚,他们遭遇了货真价实的草木皆兵——一排排稻草人地而起,个个手握大锤铁钉,一板一敲得磅磅响。
鬼面飞不断地试图突围,金花满天乱飞,然而草人增多的速度实在太快,隐隐超过了消灭的速度。
显然千里明正想这样,无奈这一步之遥成了莫大的阻碍,他跨不过这一步。
金仍旧有所顾忌,捂住了耳朵,扔金花,让金的花刀削平草人的脑袋。他十分厌恶这些草人,因为它们实在太难缠,无穷无尽,杀不尽灭不绝。
辞满心都是金施主的安危,不不顾地扑到金上,使蛮力伸手捂住了金的左。包括那颗泪痣。
长久的耗着绝不是良策,千里明:“去那棵大槐树底!”
比如槐树上的大树瘤,比如树如鬼魅般站着的白衣男,比如他手里拿着的大铁锤,还有大树瘤上面钉着的贴着沾血黄纸的草人。
这个奇怪的动作很快得到了解释,辞睁睁看见一个草人铁锤一砸,铁钉便扎金的手臂。金一脚踢开它,受伤的手竟然还紧紧将辞在自己上。
千疮百孔,不得好死。
说得容易,其实寸步难移。
一失手便有无数草人钻空,一个、两个、三个……铁锤砸得刺耳,铁钉刺金的肩膀、后背,漫天金花纷纷而落,千里明也受了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离槐树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他不使蛮力也无妨,在他扑向金时,后者就已经完全愣住了。
无法想象,金施主是忍着怎样的灼烧之痛在撑着战斗。
金将他推开,在辞惊诧之时又忽然猛地将他拉回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