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胖睛周围红通通的，泪一个劲地掉，全然不像个男人，他恨恨地讲：“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四狗是个好人，不该死。”边上劝他的人都傻了，心这人莫不是个傻吧，四狗要是没死那才叫祸害遗千年呢。

半枫也觉得有几分理，首先这死状就不似人为，其次，目无瞳仁，即意味着失魂而死，如此一来，指不定就是四狗夜里醉了酒在街上瞎晃，撞着勾魂鬼了。半枫尤其相信此类怪力乱神的东西。

有年纪颇大的长者讲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死状，众人焦急地想知答案，可这事不得，越越糊涂，就像的王八，一吓它，反而缩回去了。

这人们就没那么安定了，原先以为是因果报应，自觉没过亏心事的那群人是事不关己挂起，更夫的死让他们抹了一把冷汗――这事儿是没有定数的，花落谁家都有可能。

半枫盯着他打量了许久，慨良多，要么就是麻胖演技忒好，瞧着还真不像是装来的。

果然最终也没个定论，姑且认为四狗是年不利遭鬼报应，然而这所谓的姑且早就成了不少人心中铁铮铮的事实。

四狗的死状非常奇怪，他的尸是瘪的，简直像一披着皱巴巴人的骷髅，脸铁青，睛睁得老大，却不见黑瞳仁，只有茫茫一片白。尸已经不成个人样了，若不是凭着那一衣，他爹娘都认不是谁。仵作起初都被吓了一大，谁家尸长这样的？还验个屁啊，明显就是撞了鬼呗！

半枫将近些日发生的离奇事一桩桩讲给辞和金听，他越讲越觉得城太乱了，实在不宜久留，甚至劝辞别听什么讲经了，小命要紧。金却不以为意，反而觉得十分有趣，颇有些要掺和一脚的意思。他无所畏惧的态

破事儿一来二去的搞得城人心惶惶，街坊邻里相约夜间紧闭门绝不外，唯有码工人，因为活时间长，免不了要走夜路。

第二日清早，有人在街发现一横尸，于是“醉汉中元街暴毙”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传遍了城大街小巷。

四狗的尸被人草草收拾了，隔日就要运到极乐山去埋了。原本这桩荒唐事就要草草收场，然而四狗还没土呢，过了一夜，立又迎来了同行的兄弟。这回丧命的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更夫，平时见义勇为古，那天夜里原本不是轮到他打更，他瞅着轮班的更夫面容憔悴，就替人家去了，结果一去不回。更加骇人听闻的是，这人的死相跟四狗一模一样！

仵作验尸的时候，一群人远远地围着看，半枫也去凑闹，他在人群中间，听人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半枫发现几个瞧着熟的面孔，他听见这些人提到四狗，有些诧异，再听去，惊闻这死去的醉汉正是四狗。围观人群中有人讲，不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天有，天收了这游手好闲的泼。可见四狗在街坊心中的印象可谓是糟糕至极了。

被哗哗的雨声取代，城老人家常讲的“逢七月半，必雨，先人洗浴”果然应验。然而这夜大雨遮盖的不只是梆声，还有更夫惊慌的呼喊声。

偏偏在这一片慨叹声中，竟有格格不的啜泣声传，半枫好奇地一看，嗬，好巧，竟然是麻胖！惊讶的不仅是半枫，一同打工的工人也惊了，纷纷劝：“胖你哭个啥啊，那无赖不是经常讹你嘛，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