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似乎想到了什么，拿了一只面，摆了一会儿又放回去，看了卫潜一，神又落到他旁边的金上，在金转发现她之前，疾步走了。

卫潜明白她的苦衷，落梅从前就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他什么她都跟着，卫潜知这都是橘白的主意，但是落梅跟他一条心，从未向橘白讲过他去浪的事儿。这回他都离开神曲这么远了，又看见落梅熟悉的影，睛有酸涩。这么长这么远的路，他不敢想她究竟是怎样追过来的。

金斜睨了他一，若非他没有翻白的习惯，早就翻个几百遍了。他原本懒得理卫潜，却因为他的话而默默将记忆里浮石的风光细数了一遍。那些寻常人里诡异至极的东西，皆是浮石无可比拟的景。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卫潜觉得好笑：“哪里不好？”

。

“那里的桥轻如云雾，草木如瀑，灯火悬浮，夜最是闹。”金忽而，“有朝一日我杀了兰嗣音，带你去浮石。”

卫潜不知所措，一双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能僵在空中，安：“我好着呢，又没死，你别哭了。”

日西沉，天光渐暗，远山藏起了最后一抹暧昧的斜阳，倦鸟叽喳归巢，戌时将至。

他想着命还在，怎样都好。可是落梅接来的话却无异于在他了一刀，他当时脑里嗡地一

他又想起金坐在墙引诱行人浮石，导致最后浮尸而的传言，忽然不寒而栗，冒一个非常可怕的念：金莫不是在引诱他去浮石？

卫潜走到面铺前，找到落梅方才拿过的那只面，翻过来一看，果然暗藏玄机――上面写了一行极小的字。卫潜怕被人瞧端倪，没有细看便将面买了来。

他将面在脸上，在那之前的一瞬间看清了面上面的字――戌时，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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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象姑馆飙尘大梦归2

卫潜以恭为由，避开了金，独自前往石桥，路上，他上了那只鬼面，想着兴许能吓落梅一大。

卫潜惊讶极了，落梅？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样的念一冒来就被他掐死了，金此人，何至于费心思蒙骗诱拐？

落梅许久才仰起脸来，红着一双，：“你不好，一都不好。”

前半句话正着了卫潜的好奇，然而后半句无异于一瓢寒潭，哗的一，劈盖面而来，将卫潜浇了个透心凉。他这辈是到不了浮石了。

卫潜很经得起大起大落，从神曲被贬来，他伤心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收拾东西开始卖周边，小日过得的。祖母曾经跟他讲，人这辈只有一桩紧要的事，那便是活着。

果不其然，落梅一见到他睛就红了，接着就是一阵梨花带雨。卫潜摘面，正要说抱歉，落梅竟一扎他怀里，不住地颤抖。

卫潜不着痕迹地将字拭去，上端详着面。这是一个鬼怪面，青面獠牙凶神恶煞，他不由得因此想起浮石的传闻，便问金：“金小兄弟，你们浮石真如传闻所说的那样是个……”是个鸟不拉屎、怪遍地走的人间地狱――卫潜斟酌了一番言辞，才接着补充：“浮石当真是个充满稀世珍奇、神秘种的人间仙境？”

落梅一梅红的薄衫，发髻上着兰嗣音送的梅花簪，站在卖面的铺边，一副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想喊他一声，又生生卡在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