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是交易,但事实上就是单方面的威胁,卫潜本没有反驳的余地。冬凌让他跟自己交换外衫,末了还叮嘱他盖上红盖,卫潜猜这是要假扮新娘,正想追问,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姑娘,吉时到了,是时候拜花神了。”丫鬟在外喊。
新郎将扎成花的红绸一端握在手上,将另一端交给新娘,是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双方的长辈唤侍者取新人的一绺发,交由媒人拿红带系上,装于龙凤纹的锦中,又悬在花神树上。当地风俗,新人在成亲时要在大庭广众之对唱歌。只听那新郎:“文昱献丑了。”
卫潜偏偏吃这一套,心一横就去了,冬凌跟着去之后,将门给拴住了,她说:“我们个交易。”
“这朵花儿不?”卫潜。
“杏花开来喔红绸绸飘,阿哥背妹上花轿。”新郎唱的是有名的民歌,因为表白烈大胆、歌词洋溢着的泥土气息而备受淳朴的城人喜。他才刚一开嗓,边上围观的人就哗哗地鼓起了掌,有人着哨跺着脚促:“新娘勿羞!对歌!对歌!”
赤的威胁。
新郎接:“满树的杏花红似火,摘一朵阿妹上。”
被看穿了,冬凌也不慌,她悠悠说:“那可就没办法了。你说,我要是在这儿嚎上一嗓,暴了你的份,你还活得了么?”
“甚么好风景哥怎瞧不见?可怜阿哥儿呆,追着阿妹离不开,天姑娘
这时新郎又开:“阿妹阿妹俏又俏,阿哥我心儿为妹飘。”
众人起哄:“阿妹轻轻问一句――”
盖一盖,雌雄莫辩。卫潜被丫鬟搀去,脚步不疾不徐,心中却在焦急地思忖着应对之策。他肚还疼着,寻了这么久,正经事没办成,反倒被拖上了贼船,当真是年不利。更让他担心的是金,他离开这么久,待会儿要是金寻不到他,以为他故技重施又逃跑,那他真是百莫辩。
卫潜被新郎一撞,心无比复杂,暗罪过。
众人又转向新郎,合:“阿哥摇答一声――”
卫潜原本就有些怀疑,见她这样说,五分相信也成了三分:“这话意图可太明显了,你就这么想帮我?”
真真是造业啊,卫潜是骑虎难,十分尴尬地开了:“日长长画影成双,阿哥为我红妆。”模仿姑娘唱歌儿这事对卫潜而言算是轻车熟路,人们没听来不说,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心这姑娘歌儿唱得真是妙。
新娘的唱词可谓是十分矫“满山花儿红艳艳,阿哥莫非瞧不见?蝴蝶飞来鸟儿唱,惹得阿哥心儿飘!花秋香惹人怜,阿哥心哪一个?”
脑里一团乱麻,正不知如何是好,人已经到了花神树底。昨儿一夜之间,杏花怒放,那树上红的祈愿带在纷繁的粉雾中随意飘飞。新郎官站在他面前,卫潜从盖底瞅见了新郎的黑靴。
“花儿哪有阿妹!”新郎唱着靠近了新娘,亲昵地撞新娘的肩。人们见状绪涨,喜闻乐见,乐:“阿妹阿妹赏个脸,阿哥有意妹有,今朝意种地,来年成树好遮荫!”
冬凌见势闪到帘背后躲起来,已经无路可退的卫潜只好着应了一声:“来吧。”
兰嗣音,你不会是被人给坑怕了吧?你想想看,俗话说,落的凤凰不如鸡,你都到这步田地了,我何必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