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浑都在颤抖，绵的哭声里却没有了平日里惯有的伤心难过，倒像是喜极而泣。

“九九，谷主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莫焦焦巴巴地问。

小孩使劲蹭着额，边蹭边哭:“九九……九九……焦焦听……听到谷主说话了！还有好多……好多妖怪……”

他替莫焦焦了脸上纵横的泪痕，:“没事了，本座同你去便是，不用哭。”

“谷主说……说话了……叫焦焦……”莫焦焦说着又急得在男人怀里要起来，只是又被抱了回去，他索松开手腕，坐在独孤九怀中伸手抹泪，噎:“谷主……要焦焦去找他了……焦焦可以了……回家了……”

莫焦焦乖巧地，又呢喃了两句“谷主说话了，焦焦听到

“妖族之间，可以互相呼唤的。只要变成本叫起来，就能让任何地方的妖怪听到自己说的话。”莫焦焦像背书般念得有模有样的，又说:“不过，这个只有大妖怪才会，小妖怪只有快死了，叫声才能被很远的妖怪听到。”

“嗯。”独孤九微微颔首，垂眸看着小孩的睛，片刻后抚了抚莫焦焦圆圆的发旋，:“无妨，山后便知。睡。”

独孤九拍了拍小孩的背，眸幽深，并不言语。

“提示？”莫焦焦歪着回忆，“好像没有。谷主只有变成星星的时候，说让焦焦来找你，他要先回家去了。可是妖族的家不是在大陆反面吗？”

手一摸额，便摸到了一手冷汗。

独孤九取帕给小孩了脸，低声安抚:“恶梦了？”

“椒椒如何能听到？他说了什么？”独孤九闻言微微皱起眉。

“本座知。”独孤九压低声音哄着，掌心放元力贴到小孩脊背上，缓缓探后梳理莫焦焦紊乱的妖力。

“或许。”男人沉片刻，:“妖族复生之法，可谓史无前例，本座阅遍天典籍，踏过万里河山，从未见过。谷主可有给椒椒留提示？”

隐神谷一族早已于七年前大战之中陨落，如何还有可能复活过来呼唤莫焦焦？其中若说有诈，那么万妖齐鸣又是为何？

他已许久未曾这般孩气地哭泣，今日却仿佛回到了最初还呆在隐神谷中时，再也没有了顾忌。

“就是……”脸酡红的小孩懵懵地眨了眨，意识靠过去将因太过激动而发的脸颊同男人侧脸相贴，黏乎乎地磨蹭，想了半天才傻兮兮地把大睛弯起来，作笑的模样，雀跃:“谷主在叫，还有别的妖怪，好多妖怪。”

“椒椒如何听到隐神谷谷主说话的？”等到莫焦焦渐渐平静来，独孤九方低声询问。

“焦焦也不知谷主说了什么……”莫焦焦说着又蹙起眉，为难:“谷主只是用声音叫醒我们，听不来有别的话在里面。可能焦焦太笨了。”

莫焦焦茫然地呢喃了几句话，意识清醒过来，待看见熟悉至极的影后，又忍不住扑到男人肩上，胳膊紧紧环住对方颈项，边惊魂未定地气边发细细的哭声。

莫焦焦持着说完便抑制不住地仰起，张嘴嚎哭起来，脸憋得通红。

见莫焦焦用力了，使劲“嗯”了一声又被呛到，不住地咳嗽，便将人放回榻上，起倒了温，动作熟练地给小孩喂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