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后，夏镜生对着司机报了个距离这儿十分遥远的地址。

“我之前去他们小组围观的时候见过他的草稿本，上面有好多他的随手涂鸦，”夏镜生说话时靠在后座沙发上，视线落在窗外面，“一堆小人，猫猫狗狗，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动。很简单几个线条，组合起来都活灵活现的，觉得很巧妙。”

虽然心世界不断狂舞，但唐乐的肉｀依旧在假装淑女。

夏镜生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聊天，话题总是会不知不觉带到“你哥哥”上。

不能说话真的太不方便，才短短一个多小时，他已经快要把自己给憋死了。唐乐现在只想在他的小便签本上依次写“现在去哪儿”“去见谁”“为什么要我去见”“你到底在想啥”“刚才为什么又那么若无其事牵我的手”然后在夏镜生面前疯狂翻动。

他心里的小便签本上又新添了两页，也想翻给他看，也一样不敢。

“那你有被打动吗？”

对方回看着他挤眉，接着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对他了：“哦，对了。你在这儿稍等一

“他好像一直不太自信，觉得自己画画很一般，”夏镜生又继续说，“但我还喜的。他的笔和他这个人一样，都很有灵气，特别鲜活，能打动人。”

没说的问题自然得不到回答。

末了用纸巾抹嘴时唐乐才意识到红全被吃光了。以往在店里的时候老王都会记得提醒他吃饭前先掉红，吃完以后还会主动替他再涂一次，如今却是没人能替他补了。

夏镜生一车便向族馆的售票走，跟在他后的唐乐丈二金刚摸不着脑。

“真的吗？”

因为过于紧张他中途不小心被芥末呛到了好多次，既担心会乱妆面又怕坏了形象，只能行忍耐，两只睛瞪得圆撑了许久最终还是泪涟涟。

一会儿说他们俩简直像是双胞胎，就算没看过照片说不定也能认得来。接着又问他字写得这么好看是不是也和哥哥一样学画画，现在在哪儿念书。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突然开始夸起唐乐本人的画来。

他主动伸手拉住了夏镜生的衣袖，然后用表表达了自己此刻的疑惑。要见的人，难在这里面？

唐乐脸一红。夏镜生居然还翻了他的本，自己全然没注意。

唐乐觉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那附近有些什么。

好在夏镜生对这些细节完全没有留意。确认他已经吃饱后便结了账，然后带着他去路边打车。

租车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唐乐车以后立刻想起为什么这地址听起来有些熟悉了。这儿是本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除了商场电影院等商业街区标，还有本市唯一一家族馆。

吧，”夏镜生冲他笑，“都这个了，肯定饿了吧？”

他其实刚才有试图抢着买单，但被夏镜生以“就当是请你帮忙的一报答”为由挡了回去。

夏镜生一直在笑，初时还试图掩饰，但意识到掩饰不了后居然还拿他开起了玩笑，说真担心旁人会以为是自己在欺负他。

唐乐边吃边觉得自己失策。

唐乐心里有惭愧。之前说过几次要请夏镜生好好吃一顿大餐，结果至今才请人吃了两次堂不算，还反过来让对方破费，实在过意不去。

唐乐坐在座位上，偷偷抬起视线看夏镜生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