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换了一个十分柔的大刷在他眉上轻轻扫了几：“因为我是国字脸，巴是正方形的，”说完他放刷，用手指在自己巴的位置比划了两个直角，“就这么方。”

“这是我？”他上左右不停地换角度，“我的天哪这真的是我？”

“他你倒是认得来？”门传来老王的声音。

他怀疑老王方才一系列作可能都只是障法。他本不是在自己脸上画画，而是在使用法。

有生之年第一次假发，唐乐觉得自己不止脸，整个脑袋都变得沉甸甸的，力成倍消耗。

老王想了想：“上假发再看吧。额上有伤所以没给你上妆，不遮住看起来奇怪的。”

他长得陌生，声音倒是有几分耳熟。唐乐回忆了一自己方才被释放法的过程，试探地开：“小橙？”

唐乐觉得老王仿佛是在他的脸上作画。各种不同型号的笔刷，沾上不同颜质地的颜料一层一层涂涂抹抹，觉十分艺术，而他的脸很快就要成为一件艺术品。

不过等老王替他把假发整理完毕再把他带到镜跟前后，唐乐瞬间就神了。

“觉好奇怪啊，”他眨巴了两睛，“我能照镜吗？”

等终于涂抹完毕，又被黏上了小扇一样的假睫后，唐乐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变得特别沉。

“我瞎猜的，”唐乐说，“他的妆也是你画的吗？”

这份工作比他想的要复杂

老王摇了摇：“他自己画的。你最好也学一学，我们排班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化妆过程比唐乐想象中要复杂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女孩，而且是十分漂亮的女孩。

“你等我一，”小橙放包就往更衣室跑，“等我换好衣服我们来自拍！”

这件未完成的艺术品上有个巨大的瑕疵，在非常显的额正中央。伤已经结痂，所以唐乐拆掉了纱布，但不小心碰上了还是会有些疼。好在老王动作十分轻柔，他全程都没有任何不适。

唐乐依旧舍不得离开镜。他把脸贴在镜前，左照右照，啧啧称奇。原本以为老王一层又一层在他脸上抹了那么多东西，最终效果一定会十分夸张。可如今以一个门外汉的视角来看，除了红线，脸上好像也没什么其余痕迹，却连肤质都变得好了许多，来时那一脸萎靡不振和两个硕大的黑圈全都消失无踪，整个人光彩照人神采飞扬。

虽然他自己的变化也不小，但相较之多少还能分辨原本的模样。

小橙这素颜的模样也称得上是相貌清秀，但睛可能只有上妆后的一半大，完全像是另一个人。要是在路上偶遇，唐乐绝对认不他。

罩？”他问。

唐乐看着他致丽的上半截脸，觉得完全无法想象。

他原本以为就是扑粉把脸得白白的，再涂个红画上眉就算大功告成。等看见老王从箱里掏各种大大小小颜不同用途不明的盒后，才惊觉这门技术深不可测。

他忍不住又回看了镜。

老王没理他，独自转走了房间，对着外面喊：“好了，来看一吧。”

唐乐顿时一阵晕。

化妆真的太神奇了。

木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半天没来，倒是来了个打扮得特别的男生，笑盈盈地对着唐乐看了一圈后非常夸张地赞：“这也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