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渊没见到张骥时，心里描绘的知府是个年三十五六，留着短须，严肃刻板的中年大叔，不想等见了面才猛地发现，人家居然是个大叔！没留胡须，虽过中年，却保养的仿若三十，只是双极为锐利。

老者很满意他谦逊的态度，却不他过于自谦，遂摆摆手：“自古学问就不是死读书读来的，你能博文广知，立足现实，这很好，不必太过自谦。”

言语间透着亲近。

“学生不过是平日读闲书，涉猎得多了一些，脑里就多想。若论见识，其实还浅薄的很。”

赵慎万料不到项渊居然把话扯到这里来，登时红了面。

向面难看的李广宇，项渊就忍不住想把人拽过来，用力亲去。

张骥本长得好，也偏长相好的年轻人，此时见项渊姿容俊朗，心里先有了三分好。一番言谈来，见项渊谈吐不俗，见识不凡，登时三分变十分。

送走报喜的，赵慎面红，睛发亮，对上项渊，不敢置信般喃喃：“淙，你真考了第一？是解元啦？我怎么觉得像梦似的！”

不过，这几句话，说得才叫人心里快活。

得了成绩，项渊本想第二日就启程回离中，不料傍晚时分来了位府衙的长随，说是知府赵大人邀他第二日上门，行程只得搁。

张骥借着问话，暗暗打量项渊。

最为奇怪的是，左边尊位上，居然坐着一位老者，面容严苛，留着短须。瞧张骥对他的态度，似乎份不简单。

“老夫读了淙的文章，见识的确不凡。难为你小小年纪，居然能居安思危，想得深远。”

冷瞧着李广宇臊得满面通红，忙不迭告辞，赵慎乐呵呵送他门，临了还暗讽一顿，臊得李广宇越发无地自容。

半盏茶的功夫前，李广宇还自觉二十四名就是个了不起的成绩，还冲项淙得意洋洋显摆，此时对上红底黑字的第一名，解元，就像两个巴掌一左一右甩在脸上，火辣辣的。

没想到面前的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林正则，林公，项渊急忙起见礼。

“锦言总结得对！所以说人不能光看表面。比如说你，虽然不如时小哥儿那般弱柳扶风，可我就瞧着这样才是好的，康健灵动，无需我时时担忧，遇到乡试这样的大事，还能陪我一过来，我心底实在欣快活。”

项渊敛心神，见了礼，坐到首，听张骥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话，中间时不时夹着几句闲聊。他不清楚对方的用意，在摸不清底细前，项渊的回答都是中规中矩，姿态也摆得很得，叫人挑不一丝病来。

站如松，坐如钟，眉目清朗，目光明亮，是个俊秀的读书人。

赵慎心大好，一扫之前的郁气，神清气关上门，转就对上项渊笑盈盈的脸。

张骥见项渊还不知老者份，便介绍：“淙，这位是林公，也是我的座师。老师读了你的文章，很是夸奖呢。”

张骥不引人注意的转向老者，轻轻颔首。

“瞧瞧，这就是个小人，一朝得志便这副嘴脸！你们那社里，如今瞧着，林宏算一个，还有个原以为脾气差的许文林，也算一个，只这两人，才是好的，其他的不说也罢。”

项渊赶紧起，拱手谦虚。

老者摸摸胡须，底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