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但是他探手一模，又发现没有了。

他了然的模样让沈泽棠颇为诧异，皱起眉，瞅着他。老农却拍着大笑起来，把空了的碗往桌上一掼，转就朝巷里奔去。

老板追过来，要着他给钱。沈泽棠只好付了两人份，这才意识到被人耍了，几步追去。他这脚力可不是盖的，在一个路就把那老家伙堵住。

这一刻，沈泽棠心里有种说不的怅然，抿抿嘴，抬望着空的铁轨笑了一笑，提了提肩上的背包。

他撇撇嘴，压没放心上，这年读个几本古书都可以来行骗了。

沈泽棠应了声，低挑起一大团面，“溜”一声吞到肚里。

这样落魄的模样，怎么能叫别人看见呢？亲哥哥也不行。

中午在街的台摊吃了碗面，一个采了茶叶回来的老农问他能不能同桌。这人一脸的络腮胡，穿布衣服，脚上一双鞋还破了个，姿态倒潇洒。

连名儿也叫不来的牌，摸一，颤抖地嘴里，两片冰凉的嘴唇，慢慢着，那滤嘴儿都沾湿了。有雪花从外面飘来，落在他脸上。

一面之缘，那老师傅偏生要帮他相面。

沈泽棠不服气，也一儿没想改的意思。

佛家讲究毅蓄，圆如意。沈泽棠却想，要是人人都这样，没有个，没有张扬，凡事都得憋着，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和家里人吵架了？”老人家笑嘻嘻问。

沈泽棠外表温和谦恭，骨里却是叛逆的，觉得好玩，当就把手往兜里一。沈泽帆呵斥了他两句，他也不在意，那老师傅丢几句谶语便离开了。

不中听的话，他向来是在脑里过一遍就扔了。

他有儿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人家，只好。

心里想，沈泽帆说得没

“慧极必伤，深不寿，极则辱，谦谦君，温如玉。”

“一个人远门？”

沈泽帆却叹了气，把手覆盖在他，语重心长地教育：“你这名儿取得也不好。”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他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他就不乐意了：“怎么个不好？”

那趟火车开到边境的灿市停来，沈泽棠花了近乎一半的积蓄买了门票，玩遍了当地。路上遇到着斗笠的南亚姑娘，穿着着银饰的彝族姑娘，都笑眯眯和他问好。沈泽棠也笑着回应，脚步轻快。

“没听大师说吗？沈泽棠的泽，是谦谦君、温而泽的意思，讲究的就是个心境平和，你呢，外表还算君，骨里离这境界却是千差万别，太拧了。”

沈泽帆千叮万嘱，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沈泽棠偏偏阳奉阴违了。

他觉得丢人。

离开青岛的时候，他是打过假条的，奈何上面不批。他心里一衡量，还是毅然去了，那时又怎么不知会有那样的后果？走的路上，在车上望着沿途飞速掠过的风景，又想起年少时和哥哥一块儿上山，路遇手持禅杖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