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王亦鸣记忆里,李可唯一一次这么生气地朝一个人说话。
“你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祝榕。”
李可笑着说:“好的,东城这里,快儿啊。”
“嗯,扬州。”
“行吧。”李可说,他在菜单上刷刷勾了几个菜,叫来服务员。
有的时候,一个人会把一些寄托在另一个人的上。
“随便,不关你的事。”祝榕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很平静,一也没有大喊大叫,像是陈述着某件事不关己的事。
没过多久,他们就彻底失去了祝榕的消息。
了课,李可给王亦鸣发消息,说想吃韩国菜。
后来上了中,王亦鸣听人说,祝榕最终还是现了,不过,他放弃了重中学,只匆匆报了个中专。
一个人的前半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上学。小学六年,初中三年,中三年,大学四年,更不要说读研读博。这么多年里,很多人的一生挚友其实早就现了。
王亦鸣认识祝榕三年,很喜他,拿他当哥们,一起玩一起疯。祝榕学习成绩比他好,考试考了第一,他真心为他到兴。王亦鸣一直觉得祝榕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人,而不是现在这样。
王亦鸣手指敲了敲
“谁他妈稀罕!傻。”王亦鸣拉住李可,对他说。
“班长大人。”李可说,“其实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她现在在扬州上大学,有一次碰见了,就觉得像……”
到了东城,李可已经去菜了。
王亦鸣在自动贩卖机前停,一边买,一边给李可打电话:“你男朋友呢?”
最初,王亦鸣会在的边缘徘徊,后来,他慢慢遗忘。
王亦鸣往自己的杯里倒柠檬。
李可说:“他要忙着上课,没空。来吧,可可,我都要饿死了。”
王亦鸣其实也不太想去,懒的。但是他已经想了一午祝榕的事,再一个人待着,可能会有儿崩溃。于是王亦鸣说:“等着,我上来。”
王亦鸣在他对面坐,说:“随便,你你喜吃的好了。”
李可为这事气的有几天缓不上劲来,他拉着王亦鸣去找祝榕,却只找到一个陌生人。
祝榕不由分说地切断了他与王亦鸣和李可建立起来的联系,而,留了一个黑的。
李可看了看他的表,试探着问:“怎么了,不开心吗?”
可是,王亦鸣就是知,李可在生气。
王亦鸣皱了皱眉,说:“你听谁说的?”
“他在扬州吗?”王亦鸣问,“……祝榕。”
“吃什么啊?”李可兴致地翻着菜单。
也没能等到祝榕。
他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躺在那片草地上看看夕阳?
人还是那个人,但才过去两个月,祝榕就已经全变了。他面无表地站在王亦鸣的面前,里的清澈和气神全没了,冷漠和无所谓混杂在一起,对他和李可的到来到非常不耐烦。
傍晚总是这样,让王亦鸣觉得心里堵得慌。
李可顿了顿,有些犹豫。
王亦鸣没回宿舍,直接校门坐地铁。地铁又经过了学校旁边的那个公园,金灿灿的夕阳洒在湖面上,草地上。王亦鸣眯起睛,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在河边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