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正沮丧回想着,草房外传来木日家的纳破喊话的声音:“山官要议事了,大家都到寨尾坝上去!山官要议事了,大家都到寨尾坝上去!”
成意识到薙伊戈话里的敌意,微微有些紧张。
阿龙“噌”地腰间双刀,拱手叫:“山官,恩人是我没带回来的,我的债我去偿,现在我就山去找他。”
自己山游猎那么多次,哪怕遇上野猪搏杀起来也从未丢过的绳结,现在突然不见了,难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薙伊戈打量着成,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听说你不听我们的话,而且说自己不只是董萨?”
“有功就不讲规矩了?先祖和天神木代传来的规矩,你们木日家全都忘了吧?” 木然薙伊戈冷笑。
“山官”布翁立刻大喝一声:“德哈贡请来了首长,他是有功劳的人!”
“听说你的药对这瘟疫很有效果?”山官木然薙伊戈回问。
“不是他自己说的,是木日家的德哈贡说的。”底一个村民叫了一声。“是吗?”薙伊戈一丝浅笑:“正有个事要找他,倒是可以一起问了。”
“这是暂时的。”成想了一回答:“瘟疫的源没有找到,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治。”
布翁正要说什么,却听到旁的成放声笑了来。场上所有人奇怪地望向这个突然笑起来的诡异外人,而成阴森森的话语则让在场除了薙伊戈之外的所有人不寒而栗。“我说这里为什么有这样的瘟疫,原来是因为这个。”成抬起盯着阿龙,一字一顿恶狠狠说:“悖逆祖宗,不自然规律来的寨,怎么能不被诅咒呢?”
成到坝上时,发现布翁指着一张台上的竹椅示意他坐。竹椅的位置就在布翁边,看来自己已经是贵客了。刚在寨里成检查了几个病人,果然是典型的肺结症状。特意挑了一个状态不算坏的壮汉,成喂了几颖消炎药退烧药加异烟肼,没多会儿便有了效果,没了那呻声和艰难的呼。周围一群人惊讶不已,对他的态度立刻成了仰望。只是此刻的安排,不晓得是布翁的意思,还是那个看起来就很明的山官。
慌乱的阿龙本想告诉那位首长,可这位首长嘴角奇怪的笑容到底阻止了阿龙开。阿龙脑里突然窜一个奇怪的念:难这位首长知他丢了绳结?甚至他已经捡到了?如果真是这样,首长如果把绳结还回来,难自己要和这个男人结婚不成?
阿龙越众而,给台上的人行了个礼,“山官,是我说的。长官虽然不是景颇人,但他在山也是督阿缪,是汉人的官种。”接着便把从遇到岳开始的所有事讲了一遍。薙伊戈静静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问向成:“这么说来,就是一个木牙姆阿缪把恩义丢到了一边,让一个官种在山林里不知生死了?”
成在旁不禁心狂喜,这个山官听完事经过,首先关注的竟是这个,明显和布翁不是一路的,更确切的说是在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