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后,顾章习惯地摸支烟,低燃,望着窗外蓝天白云和重重叠叠的山峦。
“理迪番鬼,老得罪你了!老就化个缘!*了你祖宗十八代啊!什么就博啊。你就不能从你细得可怜的心中,分给老啊!你妈的狗儿!”那位洪涛・李怒吼了一通,想起了边还站着个化缘的衣父母,顿时羞涩一,扭:“施主见笑了,贫僧实在很久没祭过五脏庙,都快要成仙了。”
顾章打断,“百年之后,我已经死了,等不到改变。”
“你看,众生皆苦,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花开的时间。施主,世间纵使缘起缘灭,千变万化,但缘所灭,并非消亡,会使逆火过后的重聚。你说贫僧说得是否有理……”
显然,和尚见没有机会开,也要创造机会,用着老掉牙的台词,就神棍行骗时万变不离其宗的一句,“施主,看你哀云盖,必定有所难事,相见即是有缘,不如让贫僧开解两句。”
那位半洋人鬼在半截车厢,跑得犹如上阵杀敌的惨烈,吼着尖锐的男音,一时中文,一时英文,在挤挤嚷嚷中,时而一手推开挡路的路人,时而低侧过,大的躯扭成麻花般灵活,还在百忙之中伸手摸摸,啼哭不止的孩提,一句,“主世人。”
顾章不信佛,对僧人也无好,正心烦意乱中,唯恐一句话又招来长篇大论的说教,毕竟和尚念经的形象太深人心了。顾章便只是侧让了让路,并没有理睬他。
“不必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和尚打扮,就二三十岁的青年,着寸草不留的脑袋,站在顾章后,突兀地。
“……”得啦,长发的都不好惹啊,李洪涛悲地想。
叫理迪的洋鬼扑通扑通挣扎几,仰扯着嗓喊,“你不文明,不尊重我,野蛮,鲁。”
“洪涛・李,洪涛・李!你在什么?”一个大青年穿着传士的服饰,他的发睛是黑的,可立的五官显得他不中不洋,是个混血儿,他扯着同样不生不熟的中文吼,“噢不!先生,不要听他的话,谬论!谬论!噢不!”
“……”和尚脸上凝结几秒,便哈哈大笑,掩盖着尴尬,脑飞速运转,为扳回形象,故作深地:“人会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肉的消亡,躯虽然不在了,但残存的神还在,你死了,但活着的和和后世的人还纪念着你,那么你还活着,活在每个人的神世界中,如果他们都把你给遗忘了,那么你便是死了第二次,是永远的消失……”
他一步冲前,一手抓住李洪涛的灰蓝和尚袍的衣襟,来的在窗外灿烂的阳光,折夺目的彩虹,“洪涛・李,我说了多少遍,主世人,只有主才能拯救世人,只有主是伟大的,是唯一可以信奉的,你不能这样继续,主会唾弃你的……”
李洪涛四两拨千斤,扎稳步,双手一拨,用中华博大深的武术力量,巧劲地将他驳倒在地,再来个反剪,死死束缚住他,挑衅:“你妹的孙,来啊!揍我嘛!爷爷在此,还不跪安。”
“立地成佛不是佛人的最追求吗,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佛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