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以后咱咱…们要要…要是了武警大大…大队，就互相照…照顾，好不好？”

魏南风单手支颌，一时陷了僵局。

沉默，许久的沉默，久到栾舟都以为宋佛手不会回答了。突然，他爆喝一声，整个背脊绷成一线，死死的盯着魏南风，想抓住一救命稻草。

而宋佛手恰恰相反，就算你问他，他也一言不发，连幅度大一些的肢动作都没有。

“他是冤枉的，额啊…信我，你们信我。”

“但他这个况…”魏南风又看向宋佛手，“没有敌意，更像是漠然，或者往更深了分析，是一种挣扎过后的……绝望？”

多平时不能为外人的心酸、委屈或者愤怒，一旦有了可发的安全，都跟竹筒倒豆似的往外吐。

这声音像从牙里挤来的，沙哑狂，还伴随着轻微的颤音，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咙好像卡了鱼刺。

“你跟姚健谈是同批伍的新兵，想必关系也不错吧，应该一起退伍的，怎么只有你自己回来了？”

那声音极穿透力，直接打在人心房上，好像穿透了暗无天日的岁月，听到了遥远过去的声音。

栾舟：“原来遇到过这种况吗？”

宋佛手一把推开魏南风，神中充满仇恨与茫然，好像积压了满腔怨怼，手中的宝剑削铁如泥，却无寻仇。

“我跟姚健谈都是从小县城来的孤儿，家里除了两间破瓦房之外没什么好牵挂的，好不容易了队，满脑为国捐躯的大志愿，觉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太没息，就不愿意走。”宋佛手笑了笑，轻轻叹了气，“那会如果听队长的，

“他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啊…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们在救人，救人！！”

魏南风整个人贴在椅背上，翘起二郎，“有过，但很少，基本上都是向型的人，这种人往往伴有严重的社交障碍，他们潜意识已经接受零存在的状态，并且不愿意改变，言语倾诉反而让他们到不安，有一种领地被人侵略的危机，长此以往，缺乏沟通，跟家人产生了嫌隙，也不愿意跟外人交。所以在整个过程中会对家排师充满敌意。”

栾舟心中一凛，绝望这个词，说起来轻描淡写，真要到那一步，是积攒了多少次的失望，连最后一丝孤注一掷的力气也耗尽了，人生再也没有明日可期，只剩漫长无期的等待。

“他们不让我说，为什么不让我说，凭什么不让我说…呜…”宋佛手的状态近乎歇斯底里，双拳不停捶打着太阳，魏南风不得不手勒令他停。

这个问题一语中的了。

魏南风试图稳定住他的绪，轻轻攥住他的手腕，拉他坐，目光澄澈而定：“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别怕，我相信你。”

“谁不相信你？”魏南风问。

“宋佛手，”魏南风叫了一声，浪汉抬看了一，算是应了。

两行浊泪顺着宋佛手的脸留来，啪嗒一声，重重落在地板上。

“2002年，是我们伍的第五年，不打算留队的老兵就可以退伍返乡了，队走过一遭，以后去活都比别人多一分底气。”

经年一场大梦，边城白骨凋落，仓促落款的一生，是非曲直，孰功孰过？

☆、第40章